玉璧空白了一段時間,才慢慢開始顯示新的一幕。
重新出現的畫麵上,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輪碩大的圓月,它就靜靜地懸掛在山巔近得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
眾人情不自禁發出了聲聲驚歎。
接著是連綿不絕的一座座雪山之巔在翻湧的雲海間若隱若現,白雪反射著月光更加的皎潔明亮,銀河橫跨天際,漫天星辰熠熠生輝。
太美了!
美到極致,眾人反倒已經驚歎得發不出任何讚歎的聲音。
“這便是‘絕頂星河轉,危巔日月通’嗎,能見此奇景,今日不枉此行了!”
“媽的,老子在那邊駐守多年還竟然從沒想過要上山頂看看景色,真他娘的虧大發了!”
“你是不想上去嗎?你是根本上不去吧!”
“……”這老東西說話真不中聽!
【山頂上,獵獵風中兩個人並排而立,靜看腳下雲海翻湧,娓娓述說彆後往事。
“……你想知道沈澈怎麼樣了?若我說他過得很好你估計也不會信的吧。”白兮淵把玩著一支嶄新蟲笛道。
李瑜聞言心猛地一沉,多年擔心的事終於成了事實。那種擔憂又無法見麵的感覺讓他眼睛酸澀不已,他囁囁半晌又繼續問:“他、他還活著嗎?”
“嗯,活著!”白兮淵點點頭肯定道:“至少我……的時候他還在純陽宮呢。”
“他回純陽了?”聽到這話李瑜不僅沒有心安反而更加的擔憂。
“是。”白兮淵垂下眼:“他、在你離開一年多後受了重傷不能繼續留在戰場,就回純陽宮去了。”
“重傷?”李瑜閉上眼,是什麼樣的重傷才能讓他隻能選擇離開戰場?
白兮淵暗歎了一口氣:“你也彆問我他是受得什麼傷,想知道那就回去親自見一見他吧。”
“啊。”李瑜睜開眼,眼神溫柔且堅定:“我會親自回去見他!”
沉默了一會兒後,白兮淵問他:“該怎麼回去,你有線索了嗎?”
李瑜搖搖頭:“暫時還沒有頭緒,你呢?”
“我?”白兮淵藏起一絲心虛:“我也還沒線索呢啊哈哈哈。”她才不會說在見到李瑜之前她根本完全都沒想過要回去這回事。
“不過我們可以去苗疆看看。”她想了想道:“五聖教內有女媧娘娘的祭壇,還有蚩尤神殿,這兩個地方十分的神秘,說不定就有回去的辦法呢。就是不知道這裡的苗疆有沒有蚩尤殿和祭壇了。”
這倒也是一個尋找的方向,李瑜的心情鬆快了幾分他道:“等此間事了我們便動身前往苗疆。”
白兮淵轉過頭朝後方看了一眼:“我看你們這次惹的麻煩可不小。”
她視線所及之處是一方淺淺的寒潭,閉著眼盤膝而坐的胡玟就端坐在寒潭正中借由寒潭內的寒氣化解體內的火毒。
宋寒清提筆守在他身邊為他護法,一旦他情況稍有不對她便出手以內力相助。
這寒潭的功效不如玄冰魄,無法直接化解胡玟身上的火毒,但它能壓製住烈陽掌的火毒,叫胡玟不至於真的三天一到就嗚呼哀哉了。寒潭是白兮淵和唐千樓在找冰蠶的過程中在一座雪山頂山發現的,弄清胡玟現狀後就直接帶著他們過來。
“寒潭對他身上的火毒隻有壓製作用,真想徹底化解還得找到玄冰魄才行。”白兮淵道:“但是玄冰魄這種東西太罕見了,我們來這裡這麼多天也沒見到過。”
“有了這汪寒潭後也並非一定要玄冰魄才有用了。”暫時壓製住了火毒後宋寒清收功起身:“用屬性至陰的天材地寶配合寒潭一起他這火毒便能解了。”】
“咦,烈陽掌的火毒還能如此化解?”玉璧前不少的武林人士聞言頓時眼睛一亮,那玄冰魄基本上已經絕了跡,鬨得烈陽掌這門武學的威勢大增。
若真能以寒潭配合至陰之物解毒,那烈陽掌的威視從今日過後估計便沒那麼大了。
玉璧上對話還在繼續。
【“至陰之物?”白兮淵若有所思,努力回想。
宋寒清無奈一笑:“這些東西雖然不如玄冰魄珍貴,但也是世間少有,想找到它並非易事。”
“阿彌陀佛。”胡玟從寒潭起來,久違地感覺到了冷意,他忙從李瑜手裡接過一條毛茸茸的披風把自己裹了個嚴實,安慰宋寒清道:“危急一刻能得遇白姑娘與唐兄解難,想來佛主還不想這麼早見我,你彆太擔心,總會柳暗花明的。”
白兮淵還在沉吟:“至陰之物、至陰之物,我總覺得有點印象,你們讓我想想啊。”思索中她無意識抬頭撇見了天上的圓月,腦中頓時一道靈光閃過:“月珠!”
一直閉目養神的唐千樓猛然睜開眼,用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望著她,真難為他這個麵癱愛好者竟然能做出如此高難度的表情動作。】
與此同時百羅國的七王子聽見“月珠”兩字也是神情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古怪,而他身後的一眾使臣已經連麵皮都開始抽搐起來。
【“月珠是什麼?”玉璧上一無所知的李瑜問她。
“那個啊?”白兮淵嘻嘻兩聲:“那可是百羅國王後最最最最心愛的寶物呢!”
月珠,傳聞中由月之精華凝結而成,大如嬰兒拳頭,觸之冰涼,周身光華燦如明月,據聞有永葆青春的功效,人死後若口含月珠下葬還能保屍身萬年不腐。這玩意本是百羅國的老皇帝自己準備帶進棺材的,但見白音喜歡就送給了她。
白音對月珠當真是喜愛非常,不僅時時把玩更是貼身佩戴從不離身。就那種喜愛的程度,真丟了月珠白音怕是要心痛得嘔出半斤血來。
兮淵對著李瑜三人狂吹月珠功效,說它人觸之冰涼,水觸之立時成冰,絕對是至陰之物!那樣興高采烈的情緒三人還當她是為胡玟高興,隻有唐千樓心裡門清,這記仇的丫頭在憋著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