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莊主是找到老夫人了?”
孫慧也是如此猜想,不由為陸流光感到高興:“這可是一件大喜事!”
眾人不知陸流光著急要找到綺絲麗的原因,看到他如此執著地要找到生母,便真以為是母子情深,不少人感動不已,連連誇他孝心可嘉。
人群中駱言禮不為所動,表情高深莫測地喝了杯茶,哎呀,世人為何總是喜歡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猜測彆人的動機呢。
【對駱二爺和陸流光生母的事情,駱言禮知道的也僅僅是這些,再多就沒有了。
“隻靠這點信息,想找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駱言禮歎道:“當年你父親也是不死心的要去找人,結果連自己都弄得下落不明。”
“再難也要找。”既然已經打聽不到更多的東西,陸流光便不準備在此多留,“今日多有叨擾,告辭。”
“等等。”駱言禮攔住他:“你既有心尋母,不妨再尋一尋你父親的下落。若是找到他,便讓他早些歸家吧,莫忘了家中父母還在殷殷期盼他回來!”
“嗯。”】
提起那位駱二爺,京中不少人還有印象,畢竟在當年那也是名動一時的風流才子,他當年的同窗好友不少已經是朝廷要員,還有幾位如今正端坐群臣之中。
這時玉璧上陸流光和駱言禮的身影漸漸淡去,一幅新的畫麵正在生成。
【嘩啦——
嘩啦——】
影未現,聲先出。
是水聲。
【波光粼粼的湖麵上,一支僅有三艘的小型船隊靜靜行駛,此時夜已深沉,船上燈火寥寥無幾,顯然大部分客人都已睡下。河水在夜風的推動下一下一下地拍打著河岸,發出陣陣水花的聲音。湖麵倒映著月光,幾朵流雲靜靜漂浮在天際,兩岸的蘆葦林隨風颯颯作響,此起彼伏的蟲鳴聲叫得歡快。】
此情此景頗有幾分意境,一些風雅的讀書人看得如癡如。忽而,畫麵一沉直入水下!
【湖麵之下,幾個人影拿著鑿子悄無聲息地在船底鑿開了一個洞,湖水霎時便順著此洞灌入船艙,幾個人影見事已成,當即遊離此地朝岸邊遊去。在岸邊密密的蘆葦林中,竟早有數十艘小船藏匿其中,每艘船上又有約莫四人左右靜靜潛伏。】
這場景即便再遲鈍的人看了也知大事不妙,那船艙進水若不能及時補救沉沒便成定局,介時船上之人又該如何求生?
“是水匪!”
有人叫破那群鑿船者的身份,“鑿破船艙,趁船上眾人驚慌中一擁而上搶奪財物是這些水匪慣用的手段。這些人手段殘忍,登船之後燒殺搶掠什麼都做得出來,更仗著水性極好加對地形熟悉,作惡之後往往能從容脫身。”
“這也太嚇人了些。”一些膽小的女孩兒們嚇得花容失色,早聽過外邊危險,她們還不以為然來著,這親眼見了才知道外麵果然好危險啊!
“先是山賊現在又是水匪,朕卻不知這大慶的江山原來是這麼的不太平。”坐在眾人之首的葉珩突然說了這麼一句,隻是聲音太小,隻有旁邊的皇後聽見了。她道:“那我可要恭喜陛下了。”
葉珩不解:“這有什麼可恭喜的?”
皇後笑道:“陛下初登大寶,上天便降下神玉昭顯大慶各處隱憂,好叫陛下將危險扼殺於萌芽之中。大慶得天庇佑,如何能不恭喜陛下呢?”
葉珩順著的她的話一想,覺得似乎也是這麼回事,原本的那絲氣悶頓時消失。
【此時畫麵又轉到湖麵上,那艘被鑿破船艙的客船依舊平靜的航行,船上靜謐一片顯然還沒有人察覺到危險。
“吱呀——”
客船上的一間的房門打開,下一秒臉色慘白腳步虛浮的樓雁歸炮彈一樣衝出房門趴在船舷邊哇哇狂吐。莫長風頭疼地隨後跟來,站在他身邊一下一下地拍打著他的背部:“白天不是好點了嗎,怎麼到晚上又開始暈船了?”】
“又是他們!”敏安脫口而出,看到他們兩個,原本還有些擔心的她莫名安心了許多:“他們這麼厲害,肯定不怕那些水匪!”
“可是,”一個宗室貴女弱弱開口:“我看那位樓公子好像已經吐得不行了。”
“哎呀,他們那麼厲害,少一個人也絕對夠用啦!”敏安倒是對他們信心十足:“我二哥他們可是連成千上百的土匪都不怕的!”
言下之意,同為異世之人,對付區區幾十個水匪他們一定行的。
【樓雁歸還在哇哇的吐,一時也難以回答莫長風,隻艱難地擺擺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嘩啦。
很輕微的一陣水聲。
咦?
樓雁歸眨眨眼,水麵下是不是有東西?還是他吐得太厲害出現幻覺了?
狐疑的樓雁歸卻不知,此時水下正在努力鑿船的水匪被這從天而降的嘔吐物搞得幾欲崩潰。雖然在水下聞不到那股味兒,但那可是嘔吐物啊!
誰愛跟嘔吐物泡一個池子裡!
這些倒黴催的水匪強忍著惡心,把滿腔怒火都發泄到船艙,一鑿子一鑿子惡狠狠地錘下去,此時此刻他們隻有一個念頭:一會兒上了船彆讓他們知道是誰吐的!
最後猛力一鑿,船艙霎時破了一個大洞,水匪們登時鬆了一口氣,隨即雙臂一劃飛快地離開了這艘船。比起鑿破第一艘船後從容離去的兄弟,他們根本就是落荒而逃。
忙著逃離的水匪沒有發現趴在船舷上的人不知不覺停下了嘔吐,樓雁歸盯著他們劃水離去的方向低聲朝莫長風說道:“水下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