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幕 畫像(1 / 2)

玉璧前的眾人作為旁觀者看得十分清楚,這位引起騷動的周三姑娘分明是假裝驚慌故意要推人落水,眼看目的即將達成,誰知卻被楊夕月橫插一腳將人救了回來,讓她算計落空。

這種小手段在後宅中並不少見,不見血卻要人命。

隻是往日沾沾自喜的小心機被公之於眾,聽著世人的指指點點,不少人的神情開始不自然了,就好像是自己被放在光天化日下公開處刑一樣,每聽見一句指責就如坐針氈。

幸好這時玉璧上的畫麵再度變換,眾人的注意力被瞬間轉移,這才叫人暗鬆了一口氣。

【女眷那頭的一場小風波並沒有影響到周老爺的壽宴,前院依舊是人聲鼎沸,熱鬨非凡。人來人往間,有個身影藏在樹後探出個腦袋癡癡地盯著莫長風那一桌。

這是一位女子,瞧著年紀約是雙十年華,頭發梳成一條麻花辮,頭上並無多餘的裝飾,清秀的臉上一雙大眼睛,透著幾分天真嬌憨的感覺。從她的穿著打扮來看,似乎是周家的丫鬟,隻是不知怎地跑這兒來躲著偷看了。

玉璧前的眾人方如此想著,便有另一個行色匆匆的小丫鬟從她身旁路過,瞧她癡癡的模樣,忍不住湊到她耳邊問:“小五,你看什麼呢?”

“哇!”叫小五的丫頭被嚇得一蹦三尺高,轉頭委屈地瞪著丫鬟:“你嚇死我了!”

“讓你在這兒躲懶。”丫鬟捂著嘴笑:“誒,快告訴你看什麼呢,這麼專心。”

小五聞言嘿嘿笑了兩聲,朝她招招手又指了指莫長風那邊,小聲道:“那幾位公子好俊俏啊!”

丫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瞧去,頓時也被那一桌五人的顏值閃了眼:“真的誒!哇,還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我覺得他們最好看!”

“才不呢,明明是坐在最左邊的那個最好看!”小五嘴裡那個坐在最左邊的正是莫長風。

“你這小妮子真不會欣賞!”

……】

兩個小丫鬟爭執的場麵不過一閃而逝,似乎就是一個叫人放鬆心情的小插曲,隨即很快的畫麵便又轉向了楊夕月那邊。

【她的身邊圍了很多人,因為剛才救了人的原因,在場的人便都注意到了這位身手不凡的少女,吸引了不少好奇心重的同齡姑娘們圍在她身邊。而楊夕月也趁機打聽了一番玉龍山的下落。但是——

“玉龍山?”土生土長的南州姑娘們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南州城周邊有這麼一座山:“沒聽過呢。”

這個回答並沒有讓楊夕月感覺太意外,她接著又問了南州是否曾有一戶姓原的大戶人家,不出意外同樣得到了“查無此人”的答案。

江夫人的話,果然不可信。

…………

宴會結束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幾人在周府門口彙合後一邊往客棧走一邊交換著各自打聽來的消息。不出所料,雙方打探到的都是南州沒有玉龍山和原姓大戶。

江飲神色有些黯然,懨懨地道:“娘她為什麼要騙我啊?”

雲修撇了他一眼,難道安慰了他一句:“江夫人對你的關心不假,她估計也是不願你以身涉險。”

江飲歎了一口氣,略不好意思地對幾人道:“真是抱歉啊,讓你們陪我白跑一趟。”

“咱們兄弟誰是誰啊,乾嘛說這麼見外的話。”莫長風嘿嘿笑著攬住他的肩膀:“再說了,夕月的異聞錄上南州稀奇古怪的事情一堆呢,咱們早晚也是要走這一遭的。”

樓雁歸也走到江飲旁邊,有樣學樣地勾住他的脖子:“真要覺得不好意思,以後你的酒多分點出來就行。”

江飲被勒得直翻白眼:“喂喂喂,有話好好說,鬆、鬆手!”

雲修跟楊夕月兩人並排走在後頭看著前方三人打打鬨鬨,忍不住嗬嗬了兩聲:“他是不是忘了,他跟我一個爹媽?”

楊夕月忍俊不禁,也打趣了一句:“誰讓你平時也沒個兄長的樣兒呢?”

五人一路走過長街,竟全然沒發現轉角處一牆之隔的地方,陸流光雙手環胸背靠著牆將他們的談話一字不落的聽了個清楚。

“原家?江家?”陸流光沉思,都是些沒聽過的人家,跟他的目標完全不一樣。似乎不需要再繼續關注,但是……

他們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遠,眼見即將消失的時候,陸流光猶豫片刻還是施展了“暗沉彌散”,霎時整個人便憑空消失在原地,隱身之後他悄然跟上了那一行人。

這幾人總歸是讓他有些在意。】

陸流光隱去身影的這一幕,讓觀看眾人驚呼之餘又想起他第一次出現在玉璧上的情景,登時叫不少人冷汗涔涔。

“這種神出鬼沒的手段,用來殺人的話,真是叫人防不勝防!”

可怕的手段。

【玉璧一閃,直接就是楊夕月五人回到客棧後的畫麵。

他們五個定的是三個房間,莫長風和樓雁歸住一間,江飲雲修這兩兄弟住一間,五人中唯一的女孩子楊夕月自然是獨占一間房。

莫長風神色輕鬆地推開房門,準備早點休息。但當他打開房門眼神隨意一掃後,他臉上輕鬆的神色頓時消失,與同樣嚴肅起來的樓雁歸交換了一個眼神:“有人進來過!”

房間的布置與離開前一樣,但在桌上卻多了一件東西,是一幅沒有展開的畫卷。

莫長風上前準備打開畫卷看看裡麵畫了些什麼,樓雁歸攔住了他,徑直拿起畫卷:“讓我來。”

說罷他不等莫長風拒絕,警惕著展開了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