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樓裡,一個侍女恭敬地向楊夕月道:“楊姑娘,島主有請。”
楊夕月頷首:“既是島主有請,那現在就過去吧。”
“是,楊姑娘,請跟我走。”】
侍女的態度如此恭敬,顯然並不是將楊夕月當做階下囚來對待。
這……
聯想起袁生潮初見楊夕月時的神情,當下便有不少人暗自猜測楊夕月是不是入了袁生潮的眼,要做個島主夫人了。
婉郡主嘴角一勾,她也不說話隻是極輕蔑地輕哼了一聲,那意思便也傳出去了。柳家那一群人臉色說不上好,顯然都想到這一處。
“三姐姐她怎麼如此糊塗?”柳五捏緊帕子狀似憂心地道。
柳夫人麵露不虞低聲嗬斥道:“莫瞎說!”楊夕月是柳家的女兒這是天下皆知的,她若名聲有損對柳家可不是什麼好事。如今眾人隻是猜測楊夕月可能委身了袁生潮,並無證據,柳五卻急急要將這一點落實,這柳夫人如何能不管。
她橫了一眼柳五,直看得柳五心裡一顫埋頭不語,柳夫人道:“慕惜為人外柔內剛,怎會做出敗壞門風的事來?”這話不僅是對柳五,更是說給其他人聽的。
不管彆人心裡怎麼想,話總是要說的。
【楊夕月跟隨侍女一路來到了袁生潮所在的前廳。她一進門就看到袁生潮的手裡正拿著一把她無比熟悉的琴。楊夕月腳步頓了一下——那是她的琴,自醒來後就不曾見過,原來果然是落到了此地主人的手裡。
楊夕月並不知道自己是被白婧送來的,看來白婧把她送來的時候倒是什麼都沒落下,包括她的武器。
楊夕月道:“不知島主叫我過來,是有何指教?”
“夕月你來了。”袁生潮隨手撥弄了幾下,他饒有興致道:“此琴發音洪亮,餘音悠長,無疑是一把琴中上品,也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楊夕月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聞言道:“島主謬讚。”
袁生潮哈哈笑了一聲:“如此好琴自當回到它的主人身邊方能奏出傳世妙音,放在我這等粗人手裡實是糟蹋了它。”言下之意竟是願將琴物歸原主。
楊夕月手指微動,心難以抑製地升起一股欣喜,若能將青玉流拿回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袁生潮果然將琴還給了楊夕月,然而琴一到手楊夕月便察覺不對——琴下藏劍的地方空蕩蕩的。
袁生潮還是藏了一手沒把劍一起還給她。他是個謹慎過頭的人,將琴還給楊夕月隻是想聽到更動人的樂曲,至於劍這等能傷人的利器那自然不可能還給楊夕月。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還不足以讓袁生潮信任她。
他微笑:“夕月可怪我沒將劍一起給你?”
真是個狡猾的老烏龜!
楊夕月暗歎一聲:“島主謹慎行事實乃人之常情,又有何怪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