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宜此人,二十年前才名便已傳遍天下,他作的文章和詩詞至今仍有人願意花大價錢收藏。提及他的失蹤更是讓無數人扼腕歎息。
他才華過人、更貌比潘安,性格灑脫不羈,雖然人風流了些,可這點風流卻讓更多人為他癡迷。
他的鋒芒已經遠遠超過了當年所有的同齡人。
如今,那些當年把他當做春閨夢裡人的大家閨秀們都已為人妻為人母,曾經的那點子悸動早已被生活中的各種瑣事一層又一層的壓在了心底最深處。
深到連她們自己都忘了,‘原來我也等有過那樣一段青蔥的年歲’。
可當駱宜的臉出現玉璧上時,當年大著膽子朝打馬遊街的駱宜瘋狂扔香包花束、毫不矜持地大喊大叫的記憶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娘親,您怎麼了?”
“沒事,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罷了,接著看吧。”
“嗯。”
【在她們感懷的這段時間,駱宜已經醒了過來。他的記憶還停留在當年,他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衝他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通話,然後一隻蠍子樣的玩意就把他給咬了!
駱宜猛地從床上彈起來,一把扯下右肩的衣領扭頭看了一眼——光滑如玉,沒有半點被咬的痕跡。
駱宜輕呼一口氣,心想難道被咬隻是他的幻覺?
他完全沒想到疤痕不在的原因是時間已經過去十幾年,被咬的那點傷痕早已經結痂脫落,完好如初了。
香肩半裸的駱宜還沒意識到他的床前圍了一大群人(玉璧外還有更多),就聽有人“哇”了一聲,“陸小貓,咱伯父是真不把咱們當外人呐!”
這話雖然是壓低了嗓子說的,不過還是被耳朵靈的駱宜給聽了個清楚。
嗯,大慶話?
疑問一閃而過,駱宜這才發現自己床頭密密麻麻的少說也圍了七八個人,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
駱宜默默拉好衣領,看向人群裡自己唯一眼熟的人,眨巴眨巴眼:“阿綺你……”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想問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裡。駱宜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她:“我睡了多久?”
女王微笑:“沒多久,還沒到二十年呢。”
駱宜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龐:“那可夠久的啦!”久到眼前的人眼角已經爬上了歲月的痕跡。
……
駱宜和女王溫情脈脈,旁邊的人都十分有眼色的悄悄退下了,陸流光和江飲也跟著人群一起離開。他們倆走到王宮的小花園裡,江飲對陸流光道:“我看伯父和女王他們兩人的感情很好,你說伯父會不會選擇留在這裡,不回大慶了?”
駱宜回不回大慶陸流光都無所謂,他道:“如果他留下,那就讓他寫封信給駱家,我把信送到也一樣。”】
兩人這一番對話,讓玉璧外的駱老太太頓時激動了起來:“胡說,胡說!我還沒死呢,他敢不回家!”老太太年紀大了,情緒不能太激動,對身體不好。駱夫人趕緊安撫她道:“娘您彆動氣,這隻是猜測罷了,二弟他一向孝順您,肯定會回來的。”
老太太稍稍被安撫住了,駱夫人見狀鬆了一口氣。可是她自己卻對駱宜回來這事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這塊玉璧上顯示的都是過去發生的事了,如果駱宜準備回來,也不至於到現在也沒消息。何況駱宜醒來後和女王的那個黏糊勁兒真是看得她牙酸,就他那一副沉迷溫柔鄉的樣子,駱夫人猜測駱宜估計八成是留在那裡不回來了。
駱夫人這想法跟大部分人一樣,都覺得駱宜至今沒消息大概率是不回來的了。而玉璧上也著實放了好一會兒駱宜醒來後在修養的日子裡與女王兩個人相處時的細節。
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玉璧前不少人記憶中熱情又奔放直接的‘綺絲麗’在玉璧上顯示出來的卻是一個睿智而威嚴的帝王形象,雖然和駱宜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溫情了幾分,但是她已經和他們記憶中的‘綺絲麗’完全是兩個人了。
【又過了幾日,駱宜的身體日漸好轉。陸流光和江飲一算時間,發現再留下來就真的會趕不上和夥伴們相約彙合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