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問秋握著人的手緊了緊,欲蓋彌彰,“我隻是我隻是,我隻是給個建議!沒有……沒有什麼蜜月的意思!”
“我也沒說蜜月啊。”
問秋臉都紅透,盯著方時一揶揄的眼睛,嘴上支支吾吾半天,乾脆破罐子破摔:“那!就是我的意思,結……了,就去。”
中間兩個字說得含糊,問秋掩飾地摸了摸鼻尖,牽著手征求意見:“你覺得呢。”
方時一笑著沒說話。
問秋惱羞成怒地“嘖”了聲,湊上來又隻蹭了蹭鼻子:“要結婚。”
敢情是今晚聽到就一直在旁敲側擊。
方時一沒忍住笑出了聲:“那就結。”
沒等問秋再說話,手機嗡嗡震動兩聲,完成今天的工作許曉連發來的語音都是輕鬆。
“回來請你吃飯啊哥。”
方時一敲了兩個字剛發出,問秋忽得出聲道:“為什麼他也叫你哥?”
方時一一愣,問秋提醒道:“你隻叫我的名字。”
二者明明沒有任何關係,方時一也順著人笑道:“你想讓我叫你什麼?”
許曉消息回複得很快,不過是結束了今晚的話題。
問秋望著屏幕上的“哥”字抿了抿唇。
“嘖。”
眸子裡透著羞怯,眉頭反而故作無事一樣擰得死緊:“就……親密一點的,什麼都……”
“哥哥?”
問秋的身子僵得像塊木。
“結婚喊的什麼?”
方時一有意逗人,但真要說出口時,又惹得自己也麵紅耳赤。
“老……老公?”
一道驚雷從問秋的頭頂劈下,連帶著地板的悶聲都震得響徹。
“砰”地一聲,問秋整個人卷著被子從床上摔了下去。
方時一嚇得一驚:“老……不是,你……”
問秋猛地從地上坐起:“我沒事!!”
銀白色的頭發亂成一團,搭在額前,臉紅得幾近滴血。
樓下客廳傳來方父的喊聲,在問有誰想要去吃宵夜。
“我去!”從沒吃宵夜習慣的問秋回得大聲,轉過頭對上方時一的眼睛頭頂又開始冒煙。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有點餓了。”
方時一胸口重重地敲著鼓,緊張地指尖都僵:“噢……好。”
問秋走得很快,短短一段路還不小心撞到幾次。
輕輕地將門帶上,連手指都是紅的。
本來就是為了好玩的事情,怎麼到頭來自己還跟著害羞起來了。
方時一的手心根本無法給臉降溫,半天下來隻能道。
“嘖。”
出門吃宵夜的僅問秋和方父。
“哥哥老公”四個字在問秋腦中繞個不停,直到出門方父問人是不是不太舒服時,臉上的熱氣都沒降下。
最後竟是沒有上車,腦子亂成鍋粥說自己夜跑過去。
淩晨十二點物理降溫跑大概三公裡,到達宵夜攤時被風吹到腦後的頭發整得倒還挺帥。
方父對著兒子的出櫃對象多少都帶點同手同腳的尷尬。
卻是沒想到問秋隻要不是跟方時一,就算是愛人的父親,緩和下思緒後一頓夜宵下來甚至能聊得火熱。
方父不沾煙酒,在問秋的引導下話卻很多。
從方時一出生聊到今天回家總算帶了個男朋友,和自己構想的未來大不相同。
“但又怎麼都好。”
夫妻二人曾經因為工作原因,在兄妹倆還上小學時便很少歸家,方時一帶大妹妹,留守幾年,等二人再把人接到如今的住處時,大的那個已經養成了孤僻的性子。
問秋聽得安靜,望著最後一根簽子從方父手中落下,起身就說自己先去付錢。
桌上的手機震動一下,亮起的屏幕彈出一條消息。
方父的目光無意間瞥了一瞬,備注是三個大寫的A,內容說的似乎是自己先睡。
回到家都已經淩晨一點多,問秋早睡的生物鐘被晚風吹得一乾二淨。
停在一樓的衛生間再一次洗漱乾淨,才靜悄悄地上樓推開房門。
方時一跟著問秋生活得久,一過十二點眼皮就開始打架,隻在房間的門口開了盞小夜燈,光看外觀還是年幼時買的。
問秋的腳步很輕,沒有上床,反倒是先走到床邊蹲下。
漆黑的房間抹去大半的顏色,分明的五官卻漂亮得打緊。
方時一前額的碎發稍稍遮住了眼睛,絆在睫毛上,輕柔地撓進胸腔裡。
問秋看得癡迷,也不敢打擾半分,剛將碎發小心翼翼地撥開,躺在床上的人卻忽得笑了一聲。
眼睛沒有睜開,聲音還是懶懶地:“不睡覺是要我陪你散步消食嗎?”
問秋低聲道:“能親一口消食嗎?”
第二天早晨,方時二在兩人離開以前加上了問秋的聯係方式。
對著自家哥哥那串和問秋幾乎的一模一樣的自定義賬號……
以及後麵對應的……
13,14……
咦。
好土兩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