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進府裡,便聽到一陣詭異地笑聲,旋即陰冷的寒風裹挾著濃鬱的麝香襲麵而來,
“叮當,叮當”掛著鎖鏈金鈴的白皙赤足出現,墨色的烏發與紅色裙擺隨風飄舞著,她扶著腰狂笑,笑容猙獰道:
“我說過,你們會後悔的!”
微生蓮胤拔出長劍蓄勢待發,百裡霧也拔出頭上雲霧筆,默念口訣,化簪為筆,緊張地握著,另一隻手伸進衣襟摸著那本咒法手劄,才有了一點安全感。
看了眼少年略有些瘦削的後背,默默挪了挪步子,躲在他身後將自己藏住,滿意一笑,果然還是男主最讓她有安全感,心中的緊張與不安都消散了
等會等男主上去打的時候,她借機補刀就可以了,現在嘛,先藏好再說,反正那女鬼勢必要嘴炮攻擊一番。
可惜百裡霧的願望注定要落空,這時,隻見李玉溪忽然從袖口拿出一隻鐫著蓮紋的金鈴緩緩搖晃著,口中念念有詞:
“跟我來,跟我來,跟我來吧…………”
兩人像失了神智一般,僵硬地跟著她走,走進那落灰的房間,兩人被迫進了一個詭異的法陣中間,旋即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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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震天的雷聲響起,一道亮如白晝的閃電,割破黑暗的天幕,傾盆大雨緊跟著傾瀉而下
“好大的雨啊”
“快找地方躲躲”
“快看前麵,前麵有間破廟”
“那我們快進去吧”
“快點快點”
五人將雙手舉在頭頂擋雨,腳步慌亂地小跑著進了破廟。
五人哆嗦著身子拍打著身上雨水,見長桌旁立著一青色長袍男人,桌上擺著一壺茶水,地上燃著火堆。不禁上前圍住火堆,企圖驅散寒意。
這時隻聽一人上前開口道:
“這位先生,我們五人乃是從都城歸鄉的舉子,途經此地,不巧遇上大雨,隻好進來避雨。”又往身旁幾人掃視一圈,為難道:“我們五人皆打濕了衣袍,是故,欲借先生火堆烤乾衣物”方臉書生打扮的男子說完作了個揖
“先生若是覺得我們說的是謊話,我們可報上姓名,我先來,我叫陳天賜”一旁的黑臉書生接話道。
“小生名為張生”瘦長臉開口。
“小生姓林,字恒之”方臉書生接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爺我叫吳天貴”尖臉書生神態囂張地打開手中折扇
“小生,小生……周長生”神情懦弱的瘦小書生躲在尖臉書生身後弱弱開口。
這怎麼回事啊,百裡霧感覺一頭霧水,有點懵地看著眼前場景。自己怎麼又到破廟了,而且這又該死的在彆人身體裡是怎麼回事
而且她還控製不了自己,隻能被動地看著麵前的場景,她現在應該是困在那個第一個開口的叫什麼林恒之的身上。
那男主呢,男主哪去了?那女鬼做了什麼?當時就聽見她說了一句跟我來,就失去了意識,醒來便發現自己被困住了,看著他們進來避雨……
微生蓮胤此時也帶著同樣的疑惑,他怎麼被困在彆人身體裡了,控製不了自己,他正被困在陳天賜身體裡
百裡姑娘呢,百裡姑娘去了哪裡,不行他得趕緊擺脫,這很可能是什麼幻境。那女鬼估計設了什麼法陣困住他們,那百裡姑娘可能也被困在這些人當中。
這時,那青色長袍的男人,微微一笑,撫須道:“幾位不必客氣,相逢即是有緣,我這還有剛燒的熱茶請各位共飲”
“早說嘛,讓小爺我嘗嘗你這茶水”那尖臉書生吳天貴大步向前,氣焰囂張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儘。
那男人聽到他這話也不惱,但笑不語地捋了捋胡須。
“請先生恕罪,我這好友脾性急躁了點,剛才他得罪了先生實在是抱歉,小生代他向你賠禮道歉”方臉書生林恒之神情誠懇地向前朝著男人作揖
那吳天貴卻不領情,鼻孔朝天冷哼道:“你道個什麼勞什子歉,小爺做錯什麼了?喝了他一口茶水罷了!還是他請小爺喝的!”
“吳天貴!”那黑臉書生陳天賜大掌用力拍在吳天貴肩頭隨著話落逐漸收緊。
吳天貴隻覺自己肩頭都要被捏碎了,嚇了一跳,收起了那副囂張氣焰,不過嘴裡還是不滿的嘀咕道:“本就是這樣,再者,就他天天當好人,整得小爺我是個壞人”
“嗯?”那陳天賜再度加重了幾分力度,吳天貴被嚇得兩股戰戰,立時不敢出聲,這家夥真就是個莽夫,就曉得使蠻力。
那男人笑意未散,似乎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溫聲道:“這位小友,不必多慮,諸位儘管放心喝便是”
言及此,幾人便不再猶豫,依次上前倒了那茶水喝著。
吳天貴此時冷哼一聲,不滿道:“你可以放開我了吧?人家都說了放心喝了”
陳天賜鬆開手,上前倒了杯茶水一飲而儘,幾人喝過後便圍坐著火堆旁討論起詩文來
而那站在幾人身後的男人無聲地注視著他們,火光倒映著他晦暗不明的臉,他無聲地幽幽一笑,透著幾分詭異。
此時看著心大的坐在那聊天的百裡霧很是無語
不過她現在也沒辦法阻止,這人一看就有問題,這幾人竟然都那麼傻?
哦,除了被自己附身的這人,人家留了個心眼,隻抿了一口茶水,其他人都是一飲而儘的。
而此時的微生蓮胤也注意到了這裡麵的不對勁,不過現在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幻境,自是不會分心去理這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