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日頭正好,屋簷下的冰淩化成水滴落下,會寧村裡日照充足初積雪融化,雪水浸潤土地,一片泥濘。
白芍提著裙擺,踮著腳尖邁過一處處小水灘,好在有人在路上鋪了幾塊石頭,這才僥幸沒弄臟鞋麵。
白芍尋著上次的路來到趙家,趙家媳婦和梅婆婆已經在趙家等著了。
兩人齊齊望向院門口的白芍,白芍依然戴著帷帽,隻是今日的帷帽是嫩黃色,與她今日的衣裳同色。
白芍不算高挑但是身段苗條,即使看不見麵容,那身嫩黃仍舊襯得她溫婉動人。
她向著梅婆婆和趙家媳婦走來,腰肢纖細,腰間一枚勾玉輕輕搖曳。
“許久未見了。”白芍道。
趙家媳婦和梅婆婆在院裡擇菜,見白芍到了便立刻起了身。
“白大夫來了,快去屋裡坐,這一路過來累壞了吧,快進屋喝點水。”趙家媳婦一邊說著一邊帶白芍和梅婆婆進屋。
白芍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她頭一次來時,趙家媳婦也是這麼熱情的帶她進屋,隻是今天她的語氣明朗,不再似那晚擔憂。
白芍又想起那晚她還把趙家媳婦給嚇著了,於是她又附到梅婆婆耳邊:“怎麼樣,我今日換了一身衣裙,這次總不會嚇到彆人了吧。”
梅婆婆聽著白芍露話中小小的得意,又笑著點點頭。
日光曬得屋裡暖洋洋的,老趙坐在窗邊曬太陽,他的手裡還握著一把刻刀,正在做彈弓。
“老趙,白大夫來了,你快來謝謝人家。”
趙家媳婦說著就去扶老趙,老趙將彈弓放在窗台上,單腳蹦著,借著自家媳婦的力來到白芍麵前。
老趙一站定便給白芍鞠了一躬,白芍連忙擺手,梅婆婆也上前一步去攙老趙。
“您不必客氣,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更何況我還收了大嫂的‘診金’。”
趙家媳婦聽完一愣,白大夫何時收了診金?她又一想,反應過來白芍說的是那一籃柿子。
“哎喲白大夫,您可彆取笑我了,不過幾個柿子,算什麼診金啊。”趙家媳婦打趣道。
說完幾人便都開懷笑出聲。
說了幾句話,白芍讓老趙去床上躺好,她要瞧瞧老趙的腿恢複的如何。
白芍解開老趙腿上的夾板,漏出老趙的腿,老趙腿上黑乎乎的,墨枯草汁留下了痕跡。
白芍讓老趙動一動腿和腳,又隔了塊布在老趙腿上的幾個穴位摁了摁,隨即又摸了摸老趙斷裂的骨頭,斷裂的骨頭已經重新連接在一起。
“你的腿沒什麼大礙了,骨頭已經愈合,這個夾板不必再用了。”
老趙聽完和自家媳婦相視一笑,又聽白芍繼續說。
“這段時間還是不能下地,你的骨頭有些脆弱,再將養個半月,之後可以慢慢得下地活動,一定注意循序漸進,如果覺得腿不舒服就回床上休息,如果沒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就可以多活動一會。”
“一會我給你個藥方,你們按著藥方拿藥,都是些尋常的藥,一般藥鋪都有,你的腿兩個月後就能恢複如初了。”
白芍說完,取出紙筆寫了藥方,又寫了藥的用量和時間一並交給趙家媳婦。
趙家媳婦又是連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