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關係新芽(2 / 2)

他變乖了 泥汙 6333 字 11個月前

那個在家長會上勇敢站起來與母親對峙的女孩路鬆蕤,去了文科班之後成了明來的同桌,她真的隻是想去學文而沒有彆的目的嗎?

“你慌什麼?”明來眼裡的疲憊暈開了一點,微微上挑的眉毛加深了他那份天生的魄力。那份獨特的魄力壓得隻要他稍微露出點除平靜之外的情緒就能讓初陽驚慌失措。

好像已經看穿了他。

那次吵架,他說“你不能對我動心”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氣。陽光下化開的雪水,不涉險觸碰一次是永遠無法知道到底是溫熱還是冰涼的。

預備鈴響了。

初陽說他先回教室。

2.

剩下三分鐘根本就理論不出什麼答案,況且,他真的不想再和明來吵,不能自己一不開心就去找他吵架。

真的很煩。

張閱寧推推他的肩膀說老師來了,要選班委了。

“不感興趣。”初陽換了個側躺方向,麵對著這個叫他打起精神來的新同桌。見人有些為難,意識到可能是自己的語氣太不友好了,他隻得學著溫柔點道,“我什麼也不想當了。”

但是辭官卸任歸隱山林哪有那麼容易?

周任表揚了轉走的喬新雪後就順帶回憶起了第一次選班委時宋初陽那句“要不我就當勞動委員吧。”

初陽看到張閱寧聽笑了。

“怎麼樣?以後繼續當咱們七班勞動委員?”周任問他。

他拾起身體弓著背看周任,露出一個“隨便你怎麼勸,我動搖算我輸”的表情,“不了,我安安靜靜地當一個好學生吧。”

“哦~”

前排很多同學笑開,誇讚他當勞動委員領導的好。

周任嘖嘖兩聲後道:“怎麼?太累了?”

“是。”他也失掉了貧嘴的力氣,感覺此刻無論講什麼都累得要死。

“好,那我們來看看有誰願意做這個勞動委員啊?”周任終於放過他。

但是一陣靜默,沒有人討論,沒有人單獨發言,然後老師又看向初陽。

“你看,沒人願意呀。這份小官職非你莫屬,這小官職做好了就光榮,光榮了就代表你這個人的能力還是比較不錯,能力的評判不能隻看考試分數是不是?”

“哦吼!”班級群體又哄了,這次還有鼓掌聲。

初陽耳朵要炸了。

周任說完,問他們:“你們說誰來當?”

“宋初陽!”

“宋初陽!”

“宋初陽!”

……

和上個學期完全不一樣的態度。

“按道理,考咱班第二應該當個副班或者學委什麼的。”初陽無力地不要臉了一回。

“那要看看這幾個職位有沒有人競爭了。”周任說。

像是要向初陽證實確實有人競爭這幾個職位似的,周任轉顧去選班長了。

班長的競爭人選還挺多的,三個。這個時代還能有三個高中生競選班長這個高危職位,初陽很吃驚,都是女生。

而且……有慕容衾和林熠。

姐妹花突然競爭相向,初陽提了點興趣,坐直了看她們自薦發言。林熠學過播音,發言發得像勵誌講座,字正腔圓又飽腹深情。

雖然臉是紅的耳朵也是紅的,但看到周任含笑頻頻點頭以及他們班同學托腮垂涎般看著她的樣子,初陽就知道林熠贏了。

接下來慕容衾的發言寥寥幾句就草率收場,初陽看到她坐下後和與林熠互遞了一個誇讚的眼神。

初陽疑惑半晌,終於明白她們在搞什麼名堂。估計是林熠想著隻有一個人自薦的話會不好意思,就讓慕容衾幫她一把,沒想到還有第三個人。不過第三個人的發言沒有林熠的好,同學們又都很喜歡林熠,這職業就落得輕鬆自在。沒有誰不甘心。

讓鳥兒自由自在地飛,這是慕容衾的性格。

真好。

他想到明來,明來適合當文藝委員,這樣要是他自薦會害羞的話,他宋初陽一定也會毫不猶豫同他一道麵對未知境況。

自薦當個班長表達一下自己的小野心沒什麼可丟人的。

初陽也是想當勞動委員的。他真矛盾,他隨時在變。因為此刻他想通即使一個月後能與明來在一個班,他們也沒這個機會謀職了。

他從初三那年就悟會了人必須努力抓住人生每一個機會來鍛煉自己豐富自己充盈自己的小破道理。

雖然現在談人生實在言之過早,但他爸也說過呀,要鍛煉領導能力,就從學生時期競選班乾部做起。他真想讓他爸覺得自己優秀的。

終於選到勞動委員,還是沒人自薦,他說他繼續當著吧。

這樣他和他同桌張閱寧都是小官啦。他同桌毫無疑問成了學委,在十班的時候就是了,老師讓自薦時大家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實力。

語文課代表周任也給選了,還是他私指定的慕容衾。

剩下的各科代表由科任老師自己來選。

晚自習愉快結束,宋初陽的心情又宕了下來。

明來進了九班,初陽回宿舍的路線就變了。從前他從左邊的廊道走,現在他要從相反方向的八班這邊走。

站到陽台上去之後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明來在做什麼,當然更能看得到路鬆蕤。

明來在找卷子,他的卷子是用初陽給的一個透明文件夾裝的,初陽看到他勾著頭一頁一頁地翻,在故意拖延時間。

路鬆蕤也在收書,速度慢到和旁邊那人放一起就是一對千年老王八,剛來到陸地,不知方向地迷糊慢爬。初陽又把自己逗笑了,他樂意陪他耗。然後看到肖君從明來旁邊的過道走了上去,沒和明來打招呼。十來秒後,他從前門走了出來。

慕容衾呢?

初陽看了一眼陽台口的樓梯,那裡沒人。肖君朝他點了下頭後就往那個樓梯走了過去。

一個晚上一個白天可以發生很多事。初陽不想去猜。

明來先走了之後路鬆蕤才離開座位的,倆人一前一後從教室前門走了出來。路鬆蕤看到初陽了,但還是落落大方地和明來招手作彆,笑容甜甜的。

“要做題嗎?”初陽問,他覺得此時此刻他的笑容也是甜的。他儘量模仿了,可是他做出這個行為的時候就立馬厭惡起自己來。

“去你們班還是?”明來裝作沒看見。

“去電話機那裡啊,現在安了燈,都不傷眼睛了。”初陽收起了笑容。

“你彆這樣,好彆扭!”明來終於是有了些情緒波動。這樣正和初陽的意,他趕緊抓住機會問他知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明來很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視線挪開的很快,“按照成績來選的座位。”

“哦?這樣客觀的概率啊?”

“選位置這是她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權利。”

倆人走到了樓梯口,後麵有幾個女生跟了上來,二人停下讓道,沒再往下走。

學校的綠化還是沒完全做起來,即使植了花種了樹也到了春天,還是乾癟一片。初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綠化的問題。

而且,乾癟一詞好像和綠化掛不上邊,和自己此刻的心臟情況倒是一模一樣。

“明天,我們去看看海棠樹苗吧。”初陽轉移話題說,“你的那棵都發新芽了。”

他說完,自己先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