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情況 西院房外,兩個燈籠掛在……(1 / 2)

西院房外,兩個燈籠掛在房梁底,微風就著竹葉吹來,燈火搖曳。

一個女人手中拿著蠟,輕手輕腳地走著,才沒有吵醒躺坐在門旁、正睡得香甜的兩個丫鬟。

悄悄蹲坐在她的榻邊,一雙鷹眼死死地盯著她,枯瘦的手似乎快撐不起一個小小的燭台,燈油滴落在她的被褥上。

少女微微蹙眉,女人連忙站起,拎起有些許礙事的深紫色華服,驚慌失措地逃離了她的房間。

......

清晨一起來,白桃就感受到了古代小姐的不同之處。

雖然身體是個三歲小孩,但心靈已經二十三歲的白桃,並不想讓那麼多人伺候她穿衣服。

她寧願讓這些人像穿越來前一樣瞧不起她,至少能給她自己獨處的機會。

頭上傳來一絲刺痛,白桃咧開了嘴,冷吸一口氣。

還沒等她作出反應,站在身後幫她紮發的小丫鬟就被推到一邊去了。

“賤婢!笨手笨腳的做什麼?”

白桃聞聲,頓時感到身上一涼,側頭看去,在與出聲人目光觸碰的一刹那,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

這大概是看管她的嬤嬤,明明自己也是一個下人,言語間卻充滿了狠厲。

全身至下的氣焰就像在奮力表達著,她,才是這西院的主子。

昨日她剛穿過來,靈魂和□□不夠契合,才會導致控製不住情緒。

今日大概也是融合得差不多了,即便還是會有一些心理反應,但也不會像昨日那樣失控。

白桃想著,很快調整過狀態,撅起小嘴:“嬤嬤好凶,我要她陪著我。”

胡嬤嬤的目光順著座椅上小孩指著的方向看去,臉色驟然一沉——

這小丫頭片子,竟然要幫著一個不得力的賤婢打她的臉!

胡嬤嬤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三小姐,這丫鬟照顧得不周到,拉下去喂狗就是了。”

說話間,她的雙眼還是沒從站在一旁傻站著發抖的丫鬟臉上離開。

赤裸裸的狠意。

果然是犬大欺主。白桃伸手夠了夠自己後腦勺上插進的釵子,問:“這個釵子,是嬤嬤挑選的嗎?”

這一問,將胡嬤嬤的思緒牽了過來,視線回落在白桃身上,看著那小豆丁的樣子,舒了口氣。

一個不過三歲的娃娃,哪能有那麼重的心思?

再想到白桃剛得到大夫人的歡心,此時若是自己惹得她不高興,就算自己是曾經二夫人的陪嫁丫鬟,也會被賞幾個板子。

在白府摸爬滾打近十年了,她是不會蠢到這種地步的。

胡嬤嬤一改常態,笑嗬嗬地開口:“是奴婢選的,紅色襯得三小姐明豔。”

“嬤嬤的意思是,若我不插這釵子,就算不得明豔了嗎?”白桃拿下釵子,轉竹蜻蜓似的把釵子轉了個圈。

胡嬤嬤的臉色不好看,眼底裡轉瞬即逝的錯愕,也被白桃很快捕捉到了。

幾乎在胡嬤嬤張口的瞬間,四周的空氣凝固了,連站在金絲籠中的鳥也靜止了啄羽毛的動作。

【嗶——已刪除NPC記憶。】3303似乎還沒上線,這聲係統音冰冷至極。

白桃愣住了,但也很快反應過來係統口中的NPC是誰。

在房中的這幾人,除了她,都是NPC。

她嘛,算是一個命硬的、對劇情有推動作用的NPC。

耳邊響起一聲哈欠,3303打開了工作台。

看著滿滿一列的、比它生命線還長的係統警告,它再次震驚了。

【我的祖宗啊,我才到上班點呢,你怎麼就給警告了?】3303的馬賽克眼珠一番,故作要暈過去的樣子。

白桃搖搖頭,她是真不知道這個警告。

彆人的係統警告不是震耳欲聾的嗎?她的怎麼一個屁都沒放。

聽著白桃的心聲,3303默默地打開了後台設置——

【警告!警告!】

震耳欲聾的警告聲來了,讓白桃有些錯不及防。

她隱隱約約聽到3303嘶吼著嗓子解釋【宿主!之前我不小心把後台聲音關了!】

白桃爆了句粗口,捂著耳朵跪在地上,大聲道:“小三!你都能關聲音了,就不能把音量調小一點嗎!?”

聲音總算是小了一點,白桃癱在地上,額頭上冒著細細的汗珠。

“你剛剛說什麼?”白桃問。

在3303調小音量前,好像還嘀咕了一句。

【忘記能調音量了,宿主。】

白桃:“......”

下一秒,3303被“雞肋”這兩個字霸屏了。

“意思是,如果我做了什麼會讓劇情跑偏的事,係統會出來刪除旁人的記憶?”白桃擰著眉,食指在虛擬屏幕上劃動著,注意到係統守則第八條,問。

【宿主,聰明!】3303應了一聲,敷衍地誇讚道。

白桃懶得搭理它,手指往上霸氣一劃,直接到了最後一條——

公司簽約係統可化實,相貌按生前而定。

化實?生前?

白桃眨巴眨巴眼睛,神色中帶著探究:“小三,你還能變成人啊?生前又是什麼意思?”

原本嘰嘰喳喳的氛圍忽然沉寂下來,白桃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改口:“這個事情,其實我也沒有那麼感興趣,人生短短幾個秋...”

3303那好像是砸吧了一下嘴,打斷了白桃的話。

【我們隻有在想化實時才會獲得前世記憶。】

“你沒化實過嗎?”白桃實在忍不住,繼續問。

3303搖了搖電子腦袋【沒有,我的前宿主們都很讓人省心。】

白桃沉默了,衝著3303豎起中指,可惜在它眼裡,白桃最後的倔強隻是一堆可憐的馬賽克。

......

時間再次流動,是在白桃被3303強製背誦係統守則後了。

白桃有些心累地靠在椅子上,保持著拿釵子的動作,有氣無力的,跟中了邪似的。

旁人確實是被消除一小段記憶了。

胡嬤嬤重複著那席所謂“明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