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周末年假,四天的時間,何詡都沒再見到餘寒。她問過了其他店員後,才知道,餘寒做的是暑期兼職,就一個月的時間,八月初剛剛離職。
拿著點好的咖啡離開,何詡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們甚至都算不上朋友。
何詡前腳剛離開,幾分鐘後餘寒就和室友張路過來了,和店員打了招呼,順便照顧生意地點了兩杯咖啡。他在不遠處的大學就讀研究生,開學研三,二十四歲的大好青年。
暑期放假在家的餘寒,被張路揪出來體驗生活,加上父母經常加班,他一個人在家無聊,就來了咖啡廳兼職。店裡都是年紀相仿的同齡人,很快就成了朋友,他偶爾還會過來看看。
在店裡看了一圈,不見何詡的身影,他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間,想來今天是沒有緣分了。
轉了一圈回到學校,暑假的校園裡清靜了許多,蟬鳴樹蔭,被曬得發燙的長椅,是學生們獨有的記憶。這是餘寒在學校的最後一個暑假,提前回宿舍生活,似是要抓住這最後一抹時光。
身邊的同學不是在準備考博,就是為實習做準備,而餘寒遊走在這兩種選擇之外。每日對著電腦,打開文檔不停地敲字,記錄下有感觸的文字。
他從小文筆就很好,又喜歡隨手寫下有趣的發現,從小到大用了無數日記本,都放在了家中的書櫃裡。字體也是那時候練出來的,彆人的孩子放假不是看電視就是在樓下玩耍,而他,天天抱著字帖當寶貝。
雖然現在更多的記錄文字的方式是用電腦,但餘寒還是手邊放著日記本,偶爾用最原始的方式,把心中細膩的情感,躍然紙上。
劈裡啪啦地敲了一大段文字後,餘寒打了個哈欠,對著窗外的藍天白雲發呆。他的人生規劃清晰明確,研究生畢業他就二十五歲了,顯然沒有再去讀博的打算。
張路和女朋友打起了視頻電話,他自覺地拿著手機,關門離開了。大學裡的情侶遍地都是,而餘寒是個特例,幾年裡沒談過一場戀愛。
大概是因為高中時早戀,又是叛逆期,說什麼都不肯妥協,父母拿他沒辦法了,乾脆不管了。年級前幾名的成績一路下滑,最著急的就是班主任了,幾乎天天找他談心。
年少的承諾太過單薄,分手後的少年才又重新拾起課本,把那一段叛逆的過往丟掉。曾經的那段初戀,餘寒並不覺得幼稚可笑,他當初把那段時光寫進了日記裡,雖不曾再翻開回顧,也是回不去的年少的美好。
後來聽高中同學提起,那個女生大學畢業後就結婚了,如今懷了身孕,就要當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