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十一月,她開始了無限加班模式,項目多到無暇顧及其他。和餘寒的聯係漸漸變少了,每天發的消息隻有個位數,餘寒得不到回複,也不會打擾她,會在晚上按時發來晚安。
學校那邊何詡很久都沒過去了,何西西已經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融入了大學生活。人總要學會獨立自主,她不可能時時刻刻為何西西掃清障礙,最初推了一把後,已然完成了使命。
在又一個加班到十點的工作日,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下班回家。安昕有了身孕,她不忍心讓安昕跟著她沒完沒了地加班,早早地把人趕回家休息了。
何詡踩了一天的高跟鞋,累得有些麻木,走在公司冷清的走廊裡,鞋跟踩出的聲響,顯得有些孤寂。開車到公寓,洗完澡就躺到了床上,給餘寒發了晚安,沒多久就睡著了。
連續加班半個月,加上降溫,何詡身體上吃不消了,重感冒昏昏沉沉的。項目到了收尾工作,她不能請假,喝了藥去公司上班。
安昕提著保溫桶放到何詡辦公桌上,裡麵放了她在家煮好的粥,勸不動何詡,她乾脆不勸了,趕著時間的儘快完成進度。
轉天早上,何詡的感冒症狀沒有減輕,她整個人縮在被子裡,臉頰掛著不正常的紅暈。就算她是鐵打的,此時也扛不住了,給安昕打了電話,仔細地溝通了後續工作。
她嗓音沙啞,一通電話打完,更是嗓子疼得難受。從床上爬起來,倒了杯溫水灌下,才覺得舒服了些許。
換了身寬鬆保暖的衣服,圍巾口罩帽子,何詡把自己圍得嚴嚴實實,打車去了醫院。檢查過後,她閉著眼倚靠在椅子上輸液,休息不好的蒼白臉色,因為高熱,倒是反向的氣色紅潤。
不到十點,何詡放在大衣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勉強地睜開眼睛,用沒輸液的左手掏出手機。電話是餘寒打來的,她猶豫了一下,手機鈴聲就在這時停止了。一分鐘之後,電話又打了過來。
咳了幾聲,清了下嗓子,何詡接起了電話,儘量讓聲音聽起來正常,可濃重的鼻音,和沙啞低沉的嗓音,又如何能騙過餘寒。
餘寒溫柔的聲音傳來,裡麵還夾雜著急切與關心,一個人在醫院輸液的何詡,手邊隻有護士倒的一杯熱水。生病的人最是抵抗不了溫柔,她最終還是告訴了餘寒,醫院的名字。
半個多小時之後,餘寒趕了過來,手中提著一個袋子,小跑著來的,額頭一層汗珠。
聽到動靜,何詡睜開眼睛,對著餘寒輕笑了一下。餘寒坐到了她身旁的椅子上,從袋子裡取出了買好的白米粥。
用手摸了一下,粥還溫熱,餘寒用手托著,遞到何詡麵前,“粥還熱,你先喝一點,等輸完液,你想吃什麼,我再去買。”
液輸了一大半,何詡逐漸清醒了許多,她雖然沒有胃口,對上餘寒清澈的眼睛時,還是伸手接過了勺子。盛了一小勺粥放入口中,本就沒味道的嘴裡,更是翻滾起了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