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門鈴聲停下後,響起了敲門聲。
從遊戲的第一天到現在,從來沒有任何人拜訪過家門,突然有人敲門。
好奇怪。
現在房子裡有幸太啊……
你微蹙起眉頭,有點擔心幸太被發現。
敲門聲消失了。
當你歇了一口氣的下一刻,敲門聲又再度響起。
“嘟—嘟—”
如果不去開門的話,外麵的“客人”恐怕會一直不停地敲門吧?……
普通人是沒辦法看見幸太的。
雖然你一直保持著這樣的想法,官方的世界觀也是這麼告訴你的。
而且……連主線任務都沒進入,你不覺得自己會引來什麼重要角色。
但是,以防萬一,你讓幸太躲進了房間裡。
“嘟——”
不知道是聽到第幾次的敲門聲,你都有些佩服外麵“客人”的鍥而不舍。
這一次,你把門打開了。
你的眼睛睜大。
眼前的男人你熟悉又陌生——是在橫濱遇到的那個纏著繃帶的男人,你記得他叫:
“太宰治,我叫太宰治,小姐還記得嗎?”鳶色的眼睛甜蜜地彎起。
一個麵容足夠俊秀,又纏著繃帶的奇怪男人的名字很難會讓你不記得。
你點了點頭。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小姐的名字呢?”他稍微歪了歪腦袋,黑色卷發襯得他的臉越發俊秀。
名字?……
對了,現在遊戲裡的名字是「橘香柃乃」。
“橘香柃乃……先生叫我橘香柃乃就好。”
“橘香小姐,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從開門的那一刻起,麵前的男人就掌握了所有對話的主動權,你毫無所覺地隻能暈暈乎乎順著他的話回答,甚至連問他為什麼會知道你的地址這件事都忘了,就把他請了進來。
客廳的桌上散亂地放著你使用過的藥物。
啊……糟糕……藥忘記收起來了。
在完全摸不清這個男人意圖的情況下,這很危險,你有些懊惱。
恢複類的藥物……果然和猜測的一樣……
太宰治始終掛著不達眼底的笑意,那雙鳶色的眼睛在燈光下黑如深淵。
“橘香小姐脖子上的傷已經好了啊,真為你高興。”又是他一貫的笑容。
雖然是很得體的話,但莫名的……你感到有些奇怪。
“隻是……每次見到橘香小姐都會看到新的傷口呢……”
“上次是脖子……這次是小腿……”
“那下一次呢……會是哪裡呢?”
太宰治朝你俯下身來,那張充滿迷惑性的臉一點一點湊近你,最終在距離你很近的地方停下。
你甚至能感受到他垂落的卷發輕蹭過你的臉頰,像是情人的撫摸。
這已經超過了陌生人之間該有的界限。
侵略的姿態包裹著紳士有禮的糖衣,一時之間,你好像成為了蛛網上的獵物。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下意識掙紮著想逃離。被刻意營造出的氣氛潮濕又曖昧,像是落在蛛網上沉重的雨滴,壓得你喘不過氣。
這是……什麼意思?……
大腦勉強維持著思考,體溫似乎不受控製地在急劇升溫,心裡升起的異樣預感和危險的曖昧交織在一起,讓恐懼一節一節爬上你的背脊。
你過於纖弱的神經受不了這種刺激,在紅暈爬上臉頰的時刻,眼底也泛起了淚光。
“嘟——嘟——”
門再一次被人敲響。
你像是找到了某種可以讓你喘息的出口,小跑向玄關,打開了門。
麵前的男人戴著黑色的禮帽。
他有一雙漂亮的藍色眼睛。
……
東京郊區。
中原中也正在執行公務。
沒錯,他在跟蹤太宰治。
最近的太宰治總是在某戶人家的門口徘徊,甚至都暫時放棄了他自殺的愛好每天都在蹲點。
哪怕中原中也體術了得,作為□□乾部的偵查能力也是頂尖。但隻要遇上太宰治這個男人,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這是個相當麻煩的跟蹤對象。
隻是這次……
這隻青花魚什麼時候警惕性這麼低了……
中原中也皺眉沉思。
這次的任務比想象中容易太多,他不得不懷疑這是某人的詭計。
終於,在某一天,太宰治終於敲響了那家人的門。
這種疑似癡漢的行為,發生在太宰治身上,就變得稀鬆普通起來。
而他訪問的房子,似乎隻是普通的一戶建。
中原中也合理的懷疑,太宰治的行為隻是出自和某戶人家的小姐的情感糾葛。
但這是首領的任務,哪怕任務內容是跟蹤太宰治和他的情人。
所以,他一定會完成。
中原中也抬手壓下禮帽,遮住那雙藍色的眼睛。
……
站在門外聽不到任何的動靜。
雖然可以直接破窗而入,但如果正如猜測的那樣,這裡住著的是位普通人家的小姐就不好了……
哪怕開門的是某個地下組織的打手,中原中也也有信心應對。
屏住呼吸避免開門時遭到毒氣暗算,戴著黑手套的食指叩擊大門,中原中也敲響了門。
怕驚擾到裡麵的小姐,敲門聲過後,中原中也選擇了耐心等待。
門打開了。
一如猜測的那樣,開門的是個年輕女孩。
似乎跑得有些急切,她黑色的長發有些淩亂。意識到這一點,她將頭發挽到耳後,露出年輕得顯得有些稚嫩的臉龐。
她用那雙濕潤的,黑黝黝的瞳仁看著他,有些困惑地開口:
“先生……請問你又是為什麼而來呢?”
……
你看著似乎不在狀態的陌生男人,再次開口:“……先生?”
麵前的男人終於回過神來,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禮帽的帽簷,很快地垂下眼睫又很快地抬眼,那雙藍色的眼睛直直看向你:
“……我來找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