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 是誰從上麵扔了個勺子砸我?……(2 / 2)

想是這麼想,但是葉歸的手還是按到了門把手上。

嗯?

門怎麼打不開了。

又試了幾下,房門確實從外麵被鎖上了。

莫名其妙鎖門乾啥?

看來監管局這次突然來訪,應該不是無緣無故。再他們緊張成這樣,倒是有點像做賊心虛。

葉歸每次臆想的時候思緒就會亂飛,基本不在正常範圍內。

“徒弟,你快過來看。”曆光的半個身體都伸到窗戶外麵去了。

葉歸啃著乾巴的饅頭走過去,忍不住驚歎道:“下雪了誒——”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南方人,葉歸見到雪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下雪她都會用手去接雪花放嘴裡吃,這次也一樣,才吃了兩口,她就驚奇地發現:這方法正好可以解渴誒。

葉歸打開窗戶,本來想把碗伸出去接點雪米子,化了當水喝,但這鐵護欄做的太窄了,就連那隻最小的飯盆都伸不出去。

估計是怕這些精神病哪天發病以為自己是隻蝴蝶,站窗戶邊上手臂一伸,高唱一句:“我是蝴蝶,我要起飛了!啊——”最後一命呼嗚,嗯,這護欄做成這樣果然是有原因的。

葉歸被自己剛才的想象逗樂了,她關上窗,準備啃兩口饅頭算了,這一轉身,突然看到對麵牆邊躺著一個鐵勺。

應該是剛才打飯那位大姐匆忙落下的。

這東西肯定能伸出去。

這東西確實能伸出去,但是也確實冰手。

兩隻手來回輪換還能勉強緩解一下,隻是這雪下的有點小,幾分鐘下來連潤口的量都不夠。

“周客怎麼來了!”察覺曆光喊了一嗓子,身體往回縮了縮,有些惶恐的樣子。

葉歸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精神病院的樓宇是正方形排列的,葉歸住的這一邊和左邊這一排都是宿舍區,右邊是醫護樓,正對麵是食堂,監管局的飛機就停在飯堂正門口,此時院長正帶著全院幾十號人浩浩蕩蕩杵在機艙口等裡麵的人出來。

看似靜謐無聲,實則都在用眼神交流。

【你們都沒惹這尊大佛吧。】院長的眼神在每一個醫護的身上掃過。

被他視線掃到的人全都極力否認,生怕頭搖晚了會被院長劈了。

【最好沒有,要是有的話就趕緊站出來!】來自院長警告的眼神。

一群人就跟吃了頭搖丸一樣。

艙門打開,一個身穿黑色製服的人跳下來,才剛落地,就受到了院長等人九十度鞠躬的大禮。

“歡迎監管官蒞臨本院!”

這位監管官輕飄飄地說了句:“都站直了。”

眾人見院長緩緩站直後才敢把腰直起來。

飛機上又陸續下來幾個人,他們每個人的肩章上都貼著臂輝,有兩條杠的,也有三條杠的。

院長在看到三條杠的時候踉蹌了一下,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的膝蓋微微彎曲,剛才應該是差點被嚇跪了。

三條杠代表著這人有三張靈泉證,同時也證明他的境界已經達到了煉象境,虛實幻境可以隨意捏造,身份地位也僅次於監管局長,擁有先殺後奏的權利。

這樣的人來一個就夠可怕的了,這一來還來了三個。

院長額頭的冷汗岑岑往外滲,嘴唇都嚇白了。

剛才一共下來六個人,左右各三個,分成兩列站在機艙門口。

顯然裡麵還有一個大人物。

院長和他身後的人一動也不敢動,仔細聽的話,不知道哪個膽子小的人牙齒正在磕磕作。

院長回頭朝身後丟了一記警告的眼神,人群中有幾人抬起手捂住嘴,聲音頓時就消失了。

片刻後,機艙裡傳來一陣腳步聲。

院長的背脊瞬間崩直。

出現在門口的那道身影削瘦挺拔,一身黑色西裝,胸口彆著一個倒三角形的金色徽章。

看到那玫徽章,院長的牙都開始不受製地磕磕響了。

周客一雙眼睛深如寒潭,居高臨下地掃視著麵前幾十號人。

院長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兩步,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戰戰兢兢地問道:“周,周局長,您,您大駕光臨,有,有,有……”有什麼事,他始終沒敢問出口。

周客抬腳一步步從台階上走下來,每走一步都能看到院長的身軀輕微一震。

周客的目光穿過眾人,最終又落到院長身上:“誰報的警。”

院長愣了一下,他確實報過警。

院裡突然死了個人,肯定要報警的啊。

警察局什麼時候歸監管局管了?

遲疑了兩秒,院長飛快回話:“我報的,我們院裡今天早上突然出現了一具屍體,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這種情況我覺得還是報警比較明智。”

院長說完這句話後,稍稍為自己的明智之舉鬆了一口氣。

“屍體在哪。”周客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

院長側頭朝身邊的人看了一眼,擠著眼睛問:屍體放哪了?

一個帶金絲邊眼鏡醫生模樣的人迅速讓開身,恭恭敬敬地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在這邊,我們將屍體保護起來了,沒敢亂動,一直在等警察,在等您來。”

周客多看了他兩眼,他趕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儘力展示著眼底的誠意。

察覺曆光的屍體就在葉歸這間病房的正下方,此刻正被一個不透光的黑色罩子罩著,就像給屍體撐了一把傘。

周客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察覺曆光的魂趕緊把身體抽回來,嘴裡念念有詞:“他果然是衝著我來的……”

看得出來他有些惶急,察覺曆光左看右看,最後相中了葉歸的床。

一屁股坐在葉歸的床上,雙腿盤起,閉目開始打坐了。

葉歸因為回頭看他,一個不留神,手鬆了。

鬆了就鬆了吧,手都凍麻了。

“哈——”趕緊哈兩口氣暖暖手。

早知道剛才就把勺子拿進來喝兩口了,辛辛苦苦攢了半勺雪水全沒了。

樓下,大步流星的周客突然停住了。

是誰從上麵扔了個鐵勺砸他。

勺子的液體,是油還是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