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客從精神病院離開後,院長唐天真就把葉歸請到他的辦公室喝茶去了。
往過去走的路上,葉歸有些心慌。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按理說,她一個病人,又沒犯法,額——如果偷摸穿牆出去沒被發現的話。
一想到這件事,葉歸的心就跳得更快了。
上了幾層樓,葉歸感覺腿都開始打顫了,身體還有些發冷。
這種感覺不太對勁。
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重,小腿越來越沉,最後就像灌滿了鉛一樣,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難。
她想起了薑昌才說的那句:“這幾天要是身體不舒服就來找我。”
上哪才能找到他?
問院長吧,他應該知道薑昌才住哪間房。
咚——
剛走一步,身體就沒撐住。
倒下以後,接連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無儘的黑暗襲來,一種無形的力量仿佛在將她往深淵底端拉扯。
唐天真被嚇了一跳,他彎腰想把人扶起來,卻被葉歸滾燙的身體又嚇了一跳。
正常人發燒會燒到這個程度嗎?
唐天真伸手在葉歸的額頭上探了一下,冰的,冰冷刺骨,這罕見的病情令他一時間有些束手無策,隻能招呼幾個人先把葉歸抬到他辦公室裡。
周客剛到精神病院就看到一個失去意識的姑娘被四個男人抬著,因為角度問題,看不到葉歸的臉,周客本能地以為是一位普通的病人,就沒打算管這事。
但奈何周客剛到精神病院就被唐天真察覺到了,唐天真腦子一轉就猜到周局長是為了誰來的,於是恭恭敬敬地把葉歸抬到他麵前了。
周客看著一臉痛苦,蜷縮在地上的葉歸,一臉驚疑:“人怎麼了。”
他獨有的嗓音一開口就已經足夠有震懾人的作用了,更何況他現在心情煩躁,說出來的話火氣還挺大。
院長趕緊解釋:“她發燒了。”
覺得這句話說的不夠好,他趕忙又補了句:“她自己燒的,我們什麼都沒乾。”
其餘四人本來沒覺得什麼,但是聽到自家院長突然解釋這麼一句,儘管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頂著四張茫然的臉配合著點頭。
周客伸手一撈,葉歸整個人就被他夾在腰間了。
果然燙手。
這種程度的體溫明顯不是正常發燒。
“能治嗎。”周客看著院長。
院長看向身邊幾位得力乾將,這回倒是沒有一個人敢點頭。
“人我帶走了。”
不等院長等人回答,周客已經帶著人消失了。
用他多年處理被濁氣侵染的病人來看,大致能猜出來葉歸身體異常發燙的原因。但把濁氣從人體內排乾淨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讓周客帶著疑問等太久顯然不可能,與其等,不如嘗試一個更快的方法。
張蒲瑞是靈泉鑒定科的,同時也做著濁氣泉水的淨化工作,隻是這個方法並沒有直接在人身上用過。
但是周客認為原理都一樣,不管行不行,試試又無妨,隻要不把人試死了就行。
所以當張蒲瑞接到如此艱巨的任務時,臉上寫著一萬個不相信,不願意。
“我的好局長,你讓我用淨化假靈泉水的方法把她淨化了?她還不能死??”
周客用質疑的眼神看著他:“做不到?”
要不您先讓我去投個胎?看看我下輩子能不能做得到?
張蒲瑞的嘴唇抖了好久,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回答:“做做做不到。”
做倒是可以做,但是人必死。
“先試一下。”周客依舊堅持。
張蒲瑞怕事情做完後人死了,他自己受牽連,於是悄悄點開了手機錄音功能,“局長,這個事我做可以,但是我不能保證人一定沒事,萬一人要是死了,你不能怪我。”
“你要是怪我,那這事我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