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
虛空突然被撕開一條裂縫,一隻關節粗大,皮膚粗糙發黃的手從裡麵伸出來,鷹爪似的一直往外延伸,不見胳膊以外的部位露出。
這種小把戲在周客麵前猶如小兒跳舞,周客淩空一柄無形利刃過去,怪手瞬間斷成了十幾節肉塊。
肉塊被火焰炙烤得惡臭不已,這顯然不是新鮮健康肉類發會發出來的味道。
周客伸手將裂縫撕的更開,“來都來了,不出來露個臉嗎。”
他的一雙手伸進裂縫裡,很快就探索到了一些東西:密密麻麻的人手正爭先恐後地往他身上爬,而操控這些觸手的東西好像還藏得很深。
“啊!”就在他朝更深處探索的時候,葉歸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兩人都未曾注意到身後突然伸出來一隻手,它抓住葉歸的脖子,把她從周客的背上扯下來,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將她帶上天。
它帶著葉歸衝出了十幾米高的火牆,火光閃爍的夜空中一個完整的人形逐漸顯現,是一個將自己從頭到腳都包裹嚴實,隻留了一雙眼睛在外麵的男人。
葉歸以一種被劫持的姿勢,半個後背都緊貼在男人胸前的位置,那塊地方平坦的跟飛機場一樣,他一定是個男人。
在聽到葉歸驚叫那一瞬,周客本來想以最快的速度將人搶回來,但裂縫裡的那些觸手拚了老命地把他拖在裡麵,多留了兩秒鐘。
等他追出來的時候,葉歸已經是一副刀都被架在脖子上了的情形。
“周大局長,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葉歸聽到身後的人發音好像有點吃力,懷疑是自己的頭正好擋住了他的出聲口,於是準備往邊上讓一讓。
“你還敢動?”他還生氣了。
“你不想正麵跟他講話嗎,要是讓他以為你是因為害怕就躲到我後麵,這豈不是很沒麵子。”葉歸想著萬一周客認識這雙眼睛呢,提供破案重要線索的人,是不是可以要點賞金。
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個身無分文的精神病,連飯菜不合口時想買點零食打牙祭的錢都沒有。
或許是覺得葉歸說的話有道理,她被粗魯地扔到一邊,隻不過身體依舊不能動彈,隻能站在一邊看氣勢天差地彆的兩人對峙。
而她就是弱勢一方用來脅迫強勢一方的籌碼。
“周客,你不想看著我把她衣服扒了再把她扔下去吧。”
深夜的冷風拍打著葉歸的背,腳下駭人的火海也衝散不了他剛才這句話給人造成的森森寒意。
“有話快放。”周客音量不大,但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上空突然炸響一聲驚雷,震得人魂差點都飛了,威懾力相當強悍。
葉歸看到挾持她的這個人身體明顯抖動了一下,事後好像反應過來自己行為失態,丟了麵子,惱羞成怒咆哮一聲,聲音類似雄獅發狂,倒是也有那麼一點氣勢在裡麵的。
但接下來他們上空又驚現撕天裂地的閃電,而雄獅身上炸起的毛全都服服帖帖地粘在身上,根本不敢再叫囂。
“我叫你有話快放,沒話說就把人給我好端端送回來。”周客語速不快,就像他緩緩靠近的腳步,不緊不慢,但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人的胸口上。
“怕什麼?”火焰深處那個人說話了,“在這裡,他的本事就是老太太繡花,中看不中用罷了。”
“你現在把那個女人的衣服扒了,把她扔下來,說不定還能得到周大局長一兩滴眼淚呢,哈哈……”
聽出來了,這是之前那個欠揍的聲音,他倒好,躲起來慫恿彆人去賣命要彆人的命。
難怪他要躲躲藏藏,他八成是不敢見人,怕被人碎屍萬段了。
“來都來了,上來一起吹風啊,正好也滿足一個我的小小心願,臨死之前一睹您的真容,將您銘記在心。”嗬,我就是想看看你長啥樣,變成鬼以後好去索命。
周客挑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