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點!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唐天真吼出這句話,他發現自己還沒死,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但也不敢做過多停留,繼續說道:“他們對孔先生已經起疑心了,我們這次的計劃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替孔先生洗去嫌疑,穩固他在監管局的位置,下一次,不僅周客會死,我們還會從內部瓦解監管局。”
唐天真慷慨激昂地講述著他的計劃,根本沒注意到……額……顧雲鶴的表情都被他臉上的麵具給遮住了。
“你這一次都不能成功,還想著下一次,你就是這麼給自己留後路的嗎!你彆忘了,你的後路是我給的,你還沒資格代替我做決定。”顧雲鶴伸手發力,唐天真的脖子就出現在他掌中了。
“你還給我畫上餅了,嗬!”冷笑聲伴隨著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等你什麼時候把剛才畫的餅給我送過來,我就把你這半個腦袋還給你。”
唐天真半邊腦袋消失,熱血噴湧的瞬間,顧雲鶴用掌力將他推開,隨後還輕拍幾下手掌,十分嫌棄被唐天真弄臟的手。
顧雲鶴下手太快,唐天真甚至還沒感覺到痛,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半天身體。
恐懼、絕望、痛苦同時在唐天真身上體現,他剩下的半邊五官以一種痙攣的姿勢變形扭曲,發尖發顫的痛苦嘶吼聲讓他看起來像一頭打架輸了,要獨自舔舐傷口的可憐雄獅。
而顧雲鶴就像一頭蔑視眾獅群的獅王,對於不中用的手下他沒有下死手就已經是留情了。
“好好迎接你帶來的麻煩。”顧雲鶴化成一道長虹從唐天真的視線裡消失。
緊接著,那熟悉的極具震懾力的氣息壓來,唐天真自知那根本不是他能應對的,不如主動投降,被周客帶回去關押在監管局,至少那裡還有孔明燈,生機似乎要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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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真是監管局在編十年老員工,追蹤起來相對容易,尤其是對周客而言,仿佛唐天真本人就在他們眼前指路,有時候甚至還能抄近路。
陳真再一次變身迷弟,眼睛全程是不看路的,隻專注盯著周客的後腦勺看,直到一腦袋撞上人家的後腦勺,又變成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陳真滿臉囧態,他剛要開口解釋些什麼,周客搶先說話了:“找到他了。”
找到了?
這就找到了。
唐天真是主動站出來的,他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的姿勢,頂著隻剩了半張臉的駭人腦袋向周客服軟:“局長,我錯了,可以帶我回去嗎?”
“不能相信他,這肯定有詐。”陳真伸手去拉周客,在危險麵前,他忘了周客可比他聰明多了。
周客腳下沒停,他緩步走向唐天真,隨著距離拉近,周客周身形成了一層氣流,那圈氣流急速旋轉湧動,瞬息之後,氣流寒光炸現,化成萬根利針,瞬間衝向四麵八方,所涉及之處,草木皆被斬斷,原本等著周客救自己一命的唐天真也被紮成了篩子,他傻眼了,一向舍不得殺人的局長竟然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
是他變了,還是我不重要了。
唐天真還剩下的那隻眼睛滑出一滴血淚,任務沒完成,老東家不留情麵,這次恐怕活不成了。
“沒有埋伏。”周客這才上前站在距離唐天真不帶一米遠的位置,居高臨下審視著那隻慘兮兮的螻蟻,語氣裡沒有絲毫憐憫,問:“顧雲鶴在哪裡。”
唐天真還殘留有一口氣,他絕望地看著眼前那朵殘花,當初做計劃的時候可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終究還是高估了周客的仁人之心。
“你現在於我唯一的作用就是你能提供顧雲鶴的線索,你不說,就隻有死。”周客手掌由下翻轉至上,掌心攤開,一個紫色電光球體正在急速成型。
唐天真隻看了一眼就慫了,他搶在周客將那團電球按進自己腦袋裡之前開口道:“我不知道!”
不敢有絲毫停頓,他語速飛快:“我不知道他在哪裡,我們每次見麵都是他臨時給我一個地址,每次的地址都不一樣,我也沒見過他的真麵目,他每次都會戴麵具,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就隻能去死了。”周客掌心翻下,紫電像活了電鑽一樣鑽進唐天真剩下的那半塊頭骨中。
慘絕人寰的哀嚎聲在這片大地上傳播,幸運的是,他隻受了些皮肉之苦,一條薄命依舊在。
“送他去鋒刃院,跟裡麵的人打聲招呼,對他不用客氣,隻要能挖出有用的線索……”周客沉思兩秒,補充道:“一條線索可以換半年工資。”
監管局有一個部門是專門處罰人的,裡麵收羅了古往今來各種變態的刑罰,好端端的人進去,出來可能就瘋了,因此這個部門得名鋒刃院,小名瘋人院。
唐天真已經被電暈過去了,要是他意識還清醒的話,聽到周客要送他去那種鬼地方,恐怕要自爆五臟六腑,提前結束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