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管局 “你身體裡有兩個生命體,如果……(1 / 2)

周客猛地一眨眼,思緒收回,餘光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內容,躊躇片刻,轉身往回走了一段距離,推開陳組長辦公室的門,“我明天請個假,有點私事要處理。”

陳真整個人懵住了,他臉上的表情集震驚、惶恐、不知所措……好多複雜的情緒。

“你明天沒事吧,沒事的話就在局裡盯著,現在特殊時期,局裡不能沒人。”

陳真受寵若驚,一時又有些驚慌失措,站起來的時候把笨重的辦公桌都頂出去幾米遠的距離,說話的時候舌頭甚至有些打結:“我,沒,沒沒沒事,明天我在,局長你放心吧。”

周客點頭嗯了一聲,關上門離開,身影在監管局大樓一閃即逝。

到家以後,周客徑直衝向地下室。

泡著老頭屍體的水池浮了一些絮狀漂浮物,水池裡的水整體略顯混濁,雖然看起來臟兮兮的,但聞起來可是沒有一點異味的。

周客蹲下用手將漂在水麵上的絮狀物質一一撈起,又走到水池中間彎腰摸到水底的閥門,猛地一拔,整池的水全都擠向這個漩渦,流進這一個小孔裡。

給池子換上乾淨的水,周客將剛才撈出來的絮狀物質撿起,小心翼翼地放進他隨身的空間裡。

“老師。”周客走過去和老頭的屍體坐在一起,胸部以下泡在水裡,令他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楊順極今天找我了,當年我恨極了他,恨不得將殺掉他全家人。”

“你那時候讓我不要記恨楊家人,我屬實是做不到,可時間一長,我好像對他們的恨意越來越淡。”周客自嘲一笑,起身上岸,背對著水池裡的屍體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濕瀝瀝的衣服在他上樓的過程中自然變乾,再次變成一個精致威嚴的局長形象。

周客在回房間的路上想起家裡還有個人,出門的話應該要跟她說一聲吧。

推開葉歸的房門,略顯雜亂的房間裡沒有人存在的氣息。

周客愣了一秒,隨即將家裡裡裡外外都探查了遍,確認葉歸不在這個家裡。

那會不會在隔壁那個家裡呢?

周客鬼使神差地已經站到隔壁家的門口了,相同的是,這個家裡也沒有他要找的人。

周客本能地掏出手機,在問和不問這兩個選項中糾結了三五次後,他選擇了不問。

最後有些不愉快地回了家,摔門進房間,收拾起了第二天出門要帶的東西。

*

葉歸和孔明燈到牧場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聽孔明燈說這個牧場有將近300畝左右,豐北市和臨北市中間就隔了這個牧場,林秋平讓她去牧場和臨北市交界的地方,那就需要穿過這片牧場,大概還需要一小會時間。

葉歸的眼睛屬實是睜不開了,閉上眼睛又睡不著,身體隨著車身上下顛簸,暈乎乎的,漸漸地還有點惡心。

“等會!停車,趕緊停車。”

孔明燈猛踩一腳刹車,先看了眼前麵,發現沒有撞到人和動物後鬆了口氣,轉頭去看葉歸,此時葉歸正趴在窗戶外麵大口吸著冷風,還伴隨著幾聲乾嘔。

“葉歸,你怎麼了,出事什麼了?!”孔明燈打開車門就跑到葉歸那邊,伸手將她從車裡掏了出來抱在懷裡,手上同時多了一瓶靈泉水,他一手托著葉歸,一手拿著瓶子,就跟喂嬰兒喝奶一樣往葉歸嘴裡懟,“先把這個喝了,我馬上帶你回去。”

葉歸正反胃,隻要是要進她胃裡的東西,哪怕是靈泉水那也是讓她覺得惡心的東西。

“唔……拿,拿開。”葉歸說話的時候被趁機嗆了幾口,咳嗽的時候順帶著把她一直想吐沒吐出來的東西一股腦全吐出來了。

晚飯白吃了。

孔明燈急壞了,想個蒼蠅一樣圍著葉歸轉圈,“你怎麼了,怎麼了,怎麼從嘴裡出來的,是不是生病了,什麼病這麼嚴重,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葉歸吐完後好受多了,如果沒有孔明燈這個大蒼蠅她能更好受些。

“停。你不知道有人會暈車嗎。”

孔明燈一臉茫然:“暈車?”

看來他不知道。

那周客估計也不知道了。

葉歸突然一愣,鬼知道她怎麼就突然想到周客了。

“是誰弄臟了我的牧場!”一道中氣十足,帶著怒氣的聲音吼過來,葉歸腦袋裡昏昏脹脹的情緒一掃而空,轉頭就看到一個壯實的黑影朝這裡逼近。

“弄的這麼臟,還這麼臭,賠錢,賠雙倍的錢。”是個留著一圈絡腮胡的男人,他走近了後圍著葉歸吐的那堆汙穢物碎碎念,但宗旨就是圍繞著弄臟了他的東西要賠錢。

葉歸一臉詫異,這都能遇上碰瓷的?

男人說自己是這個牧場的管理員,負責種草,施肥養草,衛生清理,外來食草動物攔截……好多好多項工作,辛苦的很,本來他現在已經休息了,突然感應到有人在他的牧場裡拉屎,不僅讓他覺得很惡心,還嚴重影響了他的睡眠。

葉歸:???拉屎?

孔明燈已經開始掏錢了,一把淩亂的鈔票塞到男人的手裡,同時問道:“這牧場裡的牛羊也要拉屎,它們拉屎你也要收罰款嗎。”

“牛羊吃的是草,拉出來的都是肥料,人不同。”感覺他後麵還有話要說,硬憋回去了。

接著他話鋒一轉,問:“你們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裡來乾什麼。”

孔明燈接話:“這個……你就管不著了吧。”

“管是管不著,不過我就是好心提醒一句,懷了身孕就不要這麼晚還出來亂跑,一點都不上心。”

葉歸還沒從剛才那句“拉屎”的話裡走出來,這突然又來一句“懷有身孕?”

從性彆上來看,毋庸置疑是在說自己啊。

吐了就是懷孕了?就沒可能我是因為不舒服才吐的?

可能是受了影響,葉歸感覺到胃裡又開始湧動起來。

“我沒懷孕。”葉歸實在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錢都已經給了,她拉著孔明燈準備離開。

剛拉開車門,男人一掌按住車頭,一本正經說道:“晚上不準開車通行,這個時間,人要休息,草也要休息,你們現在吭哧吭哧開車跑一圈,不僅會影響它們休息,還會汙染它們的身體!”

???

葉歸真是見識到了碰瓷的新境界了,不過她雖然很不滿這個男人的德行,但還是很上道地問:“知道了,此草是你栽,此路是你開,要想從此過,給你買路錢是吧,說吧,過路費多少。”

誰知男人這回竟然不吃這套了,他義正言辭拒絕了葉歸,還大聲質問葉歸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葉歸一臉坦然,我就是把你當成那樣的人了,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不準開車就是不準開車,你怎麼說都沒用,要麼等到明天早上,要麼走路!”

葉歸是真不想搭理他,但他壯的像一頭熊,來硬的不一定能硬得過他。

稍加思索,葉歸決定原地休息幾個小時,反正天也快亮了。

孔明燈傻乎乎地問:“可你不是說是一件很急的事嗎,所以我們才要連夜出發,要是耽誤了的話,後果會不會很嚴重。”

葉歸也說不好,她的印象裡老王爺和林秋平都是活了很久的人,小狀況應該問題都不大,但林秋平留的信又說速來……

葉歸的心又提了起來,小聲和孔明燈密謀道:“要不然我們多給他一點錢,讓他放我們過去吧。”

孔明燈很慷慨地拍了拍包,“沒問題,我可以把身上的錢都給他。”

“咳咳——我聽得到。”男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兩人不懷好意的人。

“我看你們真是挺著急,這樣吧,你們是不是想去隔壁臨北,我帶你們去。”

葉歸:“你開車帶我們,就不影響這些草休息了?”

“用不著開車,我帶路,用上疾行,不出半個小時就到臨北了。”他說完以後見葉歸兩人都沒接話,又不太耐煩地補了一句:“這個地方不限疾行,沒看出來你們兩個還是守法好公民。”

可這倒也不是限不限行的問題。

疾行這門法術倒是經常也周客身上見,但我不會啊。

葉歸麵露尷尬,問孔明燈:“你會嗎?”

孔明燈表情同樣僵硬:“我不會。”

男人發出一聲冷笑,“你們兩個年齡才二字開頭的,想蒙我還太嫩,我見過的人比這裡的草都多,我最後讓你們選一次,要麼我帶你們過去,要麼你們等到明天早上再走。”

聽到男人這麼狂的語氣,葉歸心想說不定他是位隱世高手,自己疾行的同時一手再抓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