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歸內心絕望地呼喊聲中,她被林秋平放到了床上。
然後他轉身走了……
嗯,就是那種連頭都沒有回,大步流星地走了。
葉歸見他對自己好像並沒有那方麵的打算,終於可以放心躺屍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那些花有毒,聞過花香中毒了?
葉歸想著各種可能性,突然又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她強迫自己睜眼,看到林秋平又抱著一個人進來了。
是個男人。
林秋平抱著男人走到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人,轉身把懷裡的男人輕放到地上,再把葉歸從床上扯下來,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把男人放到床上。
葉歸要是眼睛能動的話,看到這一幕恐怕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兩人什麼關係?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隻有一張床,他竟然讓男人睡床,讓女人睡地板,而且他對男人明顯比對女人溫柔多了。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葉歸,王爺脫離□□時間太長,再這麼下去的話他就會徹底地死掉。”林秋平轉身走向葉歸,看了一會後,似乎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抱起葉歸讓她坐到靠牆的椅子上。
然後繼續說道:“這具肉身是我挑了很久的,王爺可以用這具身體重新活過來。”
葉歸也跟著高興了起來,這是好事啊。
但李秋平接下來的話卻讓葉歸高興不起來:“但是王爺不能直接借用這具身體複活,還需要把他的靈石放進這具身體裡才行。”林秋平看葉歸的眼神閃了一下,“他的靈石在你的身體裡,你最近應該也感覺到了靈石的滋養,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極為珍貴的東西,但這不是你的東西,為了王爺,我必須拿回來。”
葉歸:???什麼在我身體裡,什麼時候跑到我身體裡去的?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強烈的求生欲令葉歸可以控製自己的眼睛了,她用力地眨眼想讓林秋平看到,你讓我說話,你肯定是被人忽悠了,被人騙了,你彆動刀子對我開膛破肚啊,老王爺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但是這一舉動在林秋平看來卻是葉歸不願意交出靈石,她在反抗。
所以林秋平從旁邊的花瓶裡揪了一朵紫色玫瑰狀的花,放到葉歸鼻子底下,這花果然有毒,葉歸的眼皮再次失去了力量,重重地合上,連那股求生的欲望都被強壓下去不少。
迷迷糊糊中,葉歸感覺到有一隻手撕開她的肚皮探,往裡麵探尋去了,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那隻手的輪廓,幾根手指撐開原本合並著的皮肉,在她身體裡肆意撥弄她的器官,尋找他需要的東西。
奇怪的是,她並沒有感受到疼痛。
葉歸的神智依舊十分清醒,她懷疑剛才聞的那朵花的毒性是不是麻醉的效用,而且還是隻麻醉身體不麻醉神經的那種,如果這次沒死成的話,憑著和老王爺的關係一定要索要一些這種花的種子,留著以後保命用。
那隻手離開了,手心緊握,但指縫間還是透出幾縷白色光芒,與此同時,葉歸感覺到全身上下都有一股熱流在往腹部彙集,隨後滲過皮膚逐漸消散,漸漸地,葉歸多了一些不適感:冷。
由內開始發冷,跟以前重感冒發高燒的那種感覺是一樣的。
冷熱交替,燒到意識恍惚的時候,葉歸恍惚看到腦海裡有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隨後整個世界陷入一片無聲的黑暗裡。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葉歸出現了在了精神病院裡。
依舊是她從這個世界剛睜眼時看到的那個房間,窗外同樣飄著雪花,天空的顏色是青灰色,一切都和她第一天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次走廊裡沒有傳來護士和病人說話的聲音,整個精神病院安靜的嚇人。
葉歸推開窗戶,用手接了兩片雪花,刺骨的寒意告訴她現在是真實的。
對了,老王爺活過來了嗎?
葉歸想起這件事,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拉開門跑出去了。
一路跑出一樓大門,葉歸一個人也沒遇到。
按照常理,這不正常,精神病院天一亮總會有幾個值班護士在看得見的地方一直巡邏的,尤其是大門這裡,永遠都不會沒有管。
但是葉歸現在就站在門口,沒有人,甚至連那把休息用的椅子也沒有,敞開的大門就像一張怪物的大嘴,裡麵的病人都是怪物嘴裡的食物。
咚——
一聲悠長的撞擊聲再次從遠處傳來。
葉歸第一反應就是那扇鐵門後麵的東西又開始撞門了,以前她住精神病院的時候還聽不到這種聲音,唯一一次聽到過這種聲音的,還是在夢裡。
那這一次有沒有可能也是一場夢?
葉歸堅信這就是一場夢,她開始想各種辦法讓自己從脫離夢境,撞牆、跳樓、咬舌自儘、憋氣……這些都準備了。
但沒有一樣是能做到的,不要命的事就算是在夢裡也會怕啊。
咚——
果然,那聲音又變近了。
“閒雜人,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葉歸頭頂上方傳下來,再然後,一個人從天而降,手上拿著一把半米長的砍刀,背對著葉歸,朝那個撞擊聲的方向走去。
葉歸站著沒動,她知道這地方不正常,可是每次都不是她自願來的,回還回不去,能怎麼辦呢?
“站著乾嘛,還不走!”那個人轉身嗬斥葉歸的時候,葉歸看到她和自己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