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突然變冷,好似將南嬌徹底看穿了一般。
南嬌周身一顫,強忍著恥辱,咬緊牙關。
前世慘狀,她不想再遭受。
隻為一絲自在,這點侮辱又算得什麼。
“這位公子,空口無憑,指責他人,便是你的教養嗎?”
南嬌抬眸,目光或許太過堅定,惹的王淵皺眉。
看似嬌柔,倒是個性子烈的。
野心也是不小,穩得很!如此心機,不得不防。
他這般誘詐,一般深閨姑娘早就涕零喊冤了,她倒好一鼓作氣,和他嗆起來了。
“這位公子,請挪尊駕,免得壞了南嬌聲譽。”
不帶一絲感情的語調,趕著王淵。
南嬌心中也是後怕,不知道此人真正品性,唯恐惹惱了對方,自己此刻孤立無援,很是被動。
好在對方識趣,隻是警告了她一番,便起身離開。
“小姐!你沒事吧……”
見自家小姐搖了搖頭,麵色除了有些紅,其他還好,這才放下心,命人快快起轎回府。
香竹很是後怕,方才小姐不知道在那錦帛上寫了什麼,那溫潤如玉的男子看了,便真的要下馬相助。
卻不想,在下一瞬,被這冷臉麵具人截了道,抽出了對方手中錦帛,隻看了一眼。
那人便冷著臉,像來興師問罪一樣!
“那人好氣勢,三言兩語便嚇得那侯爵世子李潼落荒而逃。這人究竟是何人,怎麼這般厲害的。”
香竹毫不遮掩對那人崇拜,一路上誇讚不停!
南嬌心底冷哼,大有劫後餘生的快意。
那位可是能直諫皇家跟前,罵得皇家不敢抬頭的能人。後更是新皇最為信賴的寵臣。
王家在此人一路開辟下,前所未有的鼎盛!
隻是後來,再厲害忠貞的人,也抵不過一個皇家猜忌。
又加上王家內鬥,與日俱增的野心暴露,其下場前世南嬌雖不知,但應該也是好不到哪裡去的。
“唉……”
南嬌歎息一聲,不由得好笑,她一個吃不飽的反倒無故擔憂人家吃撐的來了。
“小姐,你沒事吧!”
香竹看著小姐一會歎息,一會苦笑,嚇得她坐立難安,瞪著大眼睛,瞅著南嬌。
“我能有什麼事,香竹,稍後就不用陪我一同去老太太那了,你先回去休息,乖乖等我。”
前世這個時候,那南玉憐也該在祖母麵前搬弄是非,敗壞自己了。
而香竹這丫頭卻是護主的厲害,平日裡風吹窗響,都嚇得哆嗦的家夥,那一日為她頂撞了南玉憐,被打的斷了腿,再也沒有起來。
後她被迫入侯爵府那日,聽聞她割腕自殺了。
那樣和她一樣怕疼的人,怎麼敢拿刀子往自己腕上割的呢?
南嬌想到這,眼睛不覺紅了三分。
“不,小姐!我不累,我陪著您!”
香竹嬉笑的在南嬌肩頭蹭著,小姐真的好香!
“若是不聽話,日後也彆在我跟前伺候了。乖香竹,回頭讓人給你買玉齋坊的糕點,我有些貼己話與祖母說。”
南嬌心急,語氣有些重了,又趕緊哄著。
看到香竹小臉一垮,癟著嘴嘟囔著,
“不去就不去,人家還不是怕你被二小姐欺負了嗎!”
轎子外,騎著馬的高大影子走過,南嬌沒聽清香竹說的什麼,隻是覺得莫名心慌。
今世怕是有變異!
王家淵郎,這個時候不該出現在京城的。
前世她記得,應是明年開春,這位王家奇才,才會在皇家一再邀請下,遲遲而來。
一入南府後宅,南嬌將香竹打發了去,便看到上了年紀的幾個嬤嬤在南玉憐帶領下,雄赳赳氣昂昂的朝她走來。
“姐姐,去定國寺一趟就惹了這一番麻煩來,可真是紅顏禍水呢!眼下祖母正在氣頭上,姐姐可要小心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