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雨剛說完就想打自己一巴掌,在舞蹈室練習的自我介紹下意識就說了出來,人家會不會以為我是傻子。
白心眠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小女生,稚嫩的臉上掛著燦爛且尷尬的笑容。白心眠說不出話來,平和的眉頭依然是微皺起來的,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感到不適,兩人大眼瞪小眼,過了半晌白心眠才說出一句話:“你有什麼事?”
林輕雨有些懵,難道她不知道自己要來?對同樣有些懵的白心眠道:“白叔叔讓我來跟你……”
“砰!”
還沒等林輕雨說完白心眠就甩手把剛剛說要陪她淋雨的林輕雨關在了外麵。
林輕雨:“……”
白心眠跑上樓,把一堆畫扒開,抄起被她遺棄已久的手機,把飛行模式關了以後,手機像發了瘋一樣響個不停,白心眠沒有理會發來了什麼東西,直奔撥號打給了她爸。
白叔叔,白文輝,也就是白心眠的爸爸,白家最大的管事人,現在在國外工作,幾年都不回一次家。
電話接通了,還沒等對方說話,白心眠就衝著電話一頓吼:“你怎麼回事,這又是哪來的小孩,你今天就給我接回去,我不幫你養。”電話那頭似乎捂著聽筒在和彆人說話,之後傳來一個無奈的聲音:“心眠啊,你終於想起你爸來了,電話也不接,信息也不回,是輕雨到了吧?那是爸爸一個老戰友的女兒,之前在國外學跳舞,現在要回國比賽,我想著你們都是學藝術的,應該合得來,她剛回國,還有些不適應,你多幫忙照顧一下哈。”
白心眠有點想罵人,憋著火對她爸說:“你是不是沒聽懂我說話,我不幫你養小孩,你不是有那麼多套房麼?找一套丟給她住不就得了,何苦來跟我擠。”
白文輝:“心眠,你也是二十歲的人了,是大人了,就算幫爸爸一個忙,行嗎?”
白心眠:“十九都沒有呢,還二十,我還沒你那麼老。”
白文輝:“是是是,我女兒世上最年輕最貌美,幫幫爸爸哈,回頭給你卡裡打錢,就這麼說定了!”
白心眠還想說點什麼,白文輝卻把電話掛了。白心眠嘟囔了幾句:“這是錢的問題麼,什麼事都拿錢解決。”
白心眠看了看外麵,現在10點多了,太陽比之前的要熱。她嘴上說著不養,最後還是去開了門。林輕雨睜著雙滴溜溜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白心眠。白心眠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剛剛反手把人關在了外麵,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從那一年她確診抑鬱症之後,就已經很久沒有跟彆人說過話了,天天在這棟房子裡,幾乎與外界隔絕。
白心眠側身讓她進來,對她說:“拖鞋在那,隨便換,冰箱有菜,餓了自己做,不會點外賣。”說完就上樓了。林輕雨在飛機上就餓了,但是飛機餐實在是貴,反正坐飛機很快的,忍一忍,落了地再去吃,結果休息站的東西依舊貴地要死,一桶泡麵都要10塊錢,看了肉疼。林輕雨覺得外賣太油膩且不健康,打算自己做。她都擼起袖子準備乾活了,打開冰箱一看,一隻巨大的皮皮蝦躺在裡麵。旁邊還有幾隻青花蟹。
林輕雨:“……”
不會搞。
底下一層有一個保鮮箱,林輕雨把她打開看到了一箱的冰塊,裡麵放著兩隻海參。
……
吃不起,吃不起。
旁邊還有幾個箱子,估計也是什麼珍稀食材。
林輕雨默默的把冰箱關上,歎了口氣。
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麼。
林輕雨看了看樓上,再三猶豫,還是被咕咕叫的肚子催上了一樓,樓梯是旋轉式的,鏤空的扶手上麵鑲嵌著花紋,一位天使旁邊圍著幾個丘比特。林輕雨邊走邊欣賞著這座樓梯,走到樓上發現有兩個房間,林輕雨看到右邊那個門上的把手都落了灰,便知道是左邊那個門,她剛抬手想敲門,內心卻慫了一下,又把手縮了回來。不對啊,林輕雨自認臉皮是很厚的,在那麼多人麵前跳舞都不慫,怎麼敲個門就慫成這樣。於是又抬起手,馬上要碰到門的時候,又縮了回去。反反複複抬了幾次,林輕雨放棄了,乾瞪著這扇門。跟自己的內心做鬥爭。
剛來就麻煩人家不太好吧?
可是白叔叔讓我跟她好好相處,有不懂的就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