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他處理傷口,給他倒了水。你發現其實很多血不是他的,隻有手臂那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又長又深,劃破了骷顱頭紋身。
他好像有點局促,又好像在克製什麼。喝完水,聲色已經比剛剛好聽很多,大概是因為不用隔著門喊,語調也更溫柔。
他慢慢給你講了更完善的故事。你沉溺於聲色之中,也慢慢放下戒心。
你殘存的、僅有的理智認為:他傷得蠻重,就算要犯罪你也有很大的機會反抗成功。
於是你們就這樣聊開了。
他說他是一創業工作室的頭兒,創業不易、總在碰壁,時常會有放棄的念頭。
可背後是隊友的堅定目光,麵前有對手的多次挑釁,肩上還擔著一直以來家人的信任和支持,所以才咬緊牙關不敢鬆氣……
可是這樣的日子,太壓抑了。
你作為一個語廢,開始傾儘畢生所學努力開導他寬慰他。他被你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
那是一雙極為好看的桃花眼,似乎從他坐上沙發開始就一直在盯著你,現在笑起來顯得更加深情——雖然說一個陌生人對自己深情非常離譜。
你覺得你要被美色擊中了,但理智告訴自己天色將晚,應該把人請走。他卻說,力氣不夠,站不起來。
他胳膊上還有傷,你也不敢直接攙著胳膊或者拽他起來。正當你猶豫時,他向你伸出左手:「拉我一下就好了。」他似乎看出你的窘迫,淺笑著提出方案。
你不好意思笑笑,趕緊拉他起來。起身時,他的手指好像在你掌心輕勾了兩下。
想多了吧,帥哥應該不是這麼油膩的人。更何況要真想泡妹,也不能看上我啊——你心想。
沒想到他起身後說想留下,因為工作室和對家都在附近,怕被對家看到:“現在是我們競爭的關鍵時期,這種不利消息被他們知道了不好。”
你覺得有點怪,但……勉強能理解吧,你幫他抱了床被子,自己回屋洗漱睡覺。
但你還是覺得哪裡有問題,一直到洗漱完也沒想通。
你沒有忘記反鎖房門和臥室門,直到關燈上床,你才想起——手臂刀傷這麼重,居然不去醫院嗎?
算了算了,隻是一個萍水相逢的路人,就當我好心一把做善事積德攢人品了,不管他那麼多。
你壓下一點不安,這樣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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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那張快遞單???
你驚懼地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