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平的死讓沈衣的情況不容忽視。這次沈平的死有點蹊蹺,清旭長老連忙讓手下信得過的人去查。破損的琉璃盞還是在桑懷景手裡,再不想辦法怎麼解決這個燙手山芋,最終就會引火燒身。
追捕蘇荷和查詢琉璃盞已經成了重中之重,如今沈平又不知被何人所害,一時間整個養懷殿霧氣籠罩,每個人臉上都儘在不言中。
“如今沈平被殺害,我清風宗子弟應當要儘快查明真相,各位也不要太過於慌張,至於沈平的事都不要聲張。”清旭長老顯然是最近被這些事情“折磨”頗深啊,語氣顯得疲累。
“那我們又怎麼堵處悠悠眾口啊?紙包不住火啊!”
“趙老,您老還是不要太過於激動了,小心動了心火。”清旭長老頗為嚴肅的說。
現在誰都對這塊肥肉虎視眈眈,彆看表麵上這些人對他是“毫無怨言”的。可他秦勇智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他沒能力查不出,從而剝削他的勢力,也就隻有和他一起拚過命的多少是忠心的。
“好了,此事再議。”
秦勇智因為年少與沈平是無言不談的兄弟,如今沈平出了事,他是竭儘全力要查出凶手,沈平與秦勇智曾經還被譽為“雙傑”。
誰人不知當年沈平因秦勇智被罰,眾人都指責秦勇智害死了上千懷淵將士,沈平卻想以自己的修為來為秦勇智求免,哪怕以自身去抗天火。
秦勇智從那之後想去找沈平把話說清楚,問沈平為什麼要救他,難道會感謝沈平的以命相救嗎?但是隻得來沈平的一句“你是我的兄弟”,回到了清風閣卻發現沈衣早已離開。
“為什麼不攔著他?你們都是吃乾飯的是嗎?”
“對…對不起,長老,是他自己要走的,說什麼回家守喪,我們的弟子看他精神好像已恢複不少,就放他走了。弟子這就把他帶回來。”
“算了,他那倔脾氣像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有逃犯的消息了嗎?”
“有了有了。”
“到書房詳說。”
沈衣眼神空洞,眼睛早已乾涸到了流不出一滴淚水,一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那種無力感直直的刺痛他的神經,手腳發麻卻感不到知覺,徹夜難眠的痛苦也換不回來沈平的命。
沈衣的腳步不曾停下,一手扶著牆,一手捂著嘴,想要抑住竄上噪子的血腥感,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沈平的書房,想要去找沈平最後留下來的希望——深陷黑暗中。
沈衣身著的白衣喪服現早已被染上洗不淨的鮮血和汙點,心好過萬般蟲蟻腐蝕,最起碼這種痛讓他還知道自己還活著。
桑懷景看著沈衣平靜的臉頰,原本臉上還稱得上圓潤,可眼前這個整整瘦了一圈的人,讓桑懷景都快認不出了。
沈衣醒來看著桑懷景,發覺是在自己的蹋臥,想要張口卻又閉上,依著牆慢慢的坐起,指了指桌上的茶壺,桑懷景便給沈衣倒了一杯茶水,沈衣喝完便重新躺下,雙目合閉。
桑懷景做此也不打擾了,將一封信留下便走了,走出了沈府忽然頓步,扭頭看了看這個寫滿了淒涼的沈府,無人修葺的雜草叢生,牌匾稍稍落灰。
知曉桑懷景已離開,沈衣打開了信,直到他確認這就是那個人留下來的時,雙手不自覺的顫抖放開了信,瞳孔滿是詫異,將掉落在地上的信重新放入信封中,藏在了墊枕下麵。
沈衣換下了大小不合喪服,將自己收拾了一下,換了一件乾淨的衣裳,走到膳房找了找剩下的飯食,看著那些餘腥殘穢,隻是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