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不知何時出現在此處,周圍頓時成了一片山野,桑懷景順著沈衣的視線望向對麵,地麵竟然出現裂痕,將此處一分為二,裂痕越開越大仿佛要將人吞噬,時不時還傳來妖獸的嘶鳴。
王川站在幾人身後靜默就像個透明人,因為山野間風呼嘯而聽不清說話聲,嘴裡呢喃細語,隻有自己能聽見說的什麼。
“死了,都死了。”
身子慢慢往後傾,雙手掐著脖頸還闔上了雙眼,一副決然赴死的樣子。那眼皮又突然睜開,露出了布滿血絲的瞳孔,突變腫脹的五官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王川瘋了般衝向那裂痕,一縱而躍。
抓住王川的手隻勾到了殘衣碎片,伸出的胳膊停在半空,三人被定在此處不得動,老頭泰然自若的樣子被二人收入眼底,手裡還盤著浮珠,對王川的死應早在意料之中。
“真正的王川早已死了,你將王川的魂魄寄於彆人之身,謀的便是那高權之勢,鄙人可有說錯?”桑懷景看了看王川跳的地方,又說∶“這要是跳下去估計五臟六腑都成沫了……”還真是詭誕不經。
“老頭子我呀也隻是好心,那日我從死人堆裡將他拉了出來,那小子對我感恩戴德,結果今天想陷害我,他要不是做了虧心事又怎會自尋死路?”
沈衣睨了下老頭臉上的神情,可那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看不出什麼,倒覺得自己多事了。本就是王家自己的事還牽扯不清,剛剛老頭說的死人堆也是讓人匪夷所思。
老頭慢悠悠開口∶“那死人堆是由王家下人的屍骨堆成的,所有犯過忌的下人都會被扔到王家後山;王川死於絕巘之處,二者之間必會有絲線牽連。”
傍明了。
借著細微亮光看清了山間的路,昨夜還未有的樹木卻拔地而起交叉生長,遍地的屍骨仿佛刺入人的全身般寒冷,況且不分畛域;這些應是被大雨衝刷而破出土麵的,但若不是經受了長年的自然淹沒,那隻能是有人為之。
但是誰有這個能力將上千屍骨埋於地下?刻意的將他們引入山林的這個人,或是尋仇又或為了搶占何物。
疏落的晨星隱於暗中也藏於明中,戔戔微物若凝於利刃,必將與敵奮力一搏定生死;因此靈族消亡之戰,何嘗又不是鬥獸場中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同類呢?靈族以戰相迎,他們就如一把短刀,鋒利且堅硬。
那裂痕突然合上了,引得整個山地動山搖。停止了震動之後,莫名出現了一處小路,樹梢還隱於暗中,至於通向何處便不得人知。
“我們就沿著那小路走,說不定會找到出口。”
越往裡走就發現濃霧漸漸淡薄,枯葉被踩發出的聲音與鳥鳴聲傳入耳中,日光照到了這瘠薄之處,所及之處都是衰敗景象。這片林子像是憑空出現般,常人若是被困其中便會生不如死。
王川死的不明不白,將林衛的事情掩蓋的層霧不曉,王府的根枝在一方盤根錯節,因此也有不少可憐人被肆意踐踏,剛才那一鬨倒是讓王府記了一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