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燼本想買一束玫瑰,隻是紅玫瑰代表的意思太明顯,他還沒攢夠勇氣,現在也不是合適的時機。
在熹微晨光中,滿是鮮花的小店格外吸引人,站路邊就能聞到帶著露水的清新花香,賀燼駐足好久,最終隻帶回了一束梔子,插在家裡的玻璃瓶裡。水晶花瓶也是他們收到的新婚禮物之一。
不知道江泊衍會不會發現自己的小心思。賀燼想要他知道,又怕他知道。
可惜這天江泊衍提前出門了,連早飯都沒吃,他看到了桌子上的鮮花,隻是視線沒作過多停留,匆匆走了。
小魚也發現了家裡多了好看的東西,大概是感到新奇,它一直跑過去繞著茶幾轉圈,賀燼怕它弄翻瓶子,就把花瓶移到了高處。
婚禮過後,賀然失蹤了一樣,不再纏著自己不放,賀燼巴不得他離自己遠遠的。十點半的時候,門鈴聲響了,賀燼去開門,萬萬沒想到外麵的人會是賀然。
“你來做什麼?誰告訴你的地址?”
“當然是阿衍哥哥告訴我的!”
賀燼懶得拆穿他的謊言,“哦,你說是就是吧。”
賀然被他的態度惹惱了,“哥,我被禁足了這麼久,你是不是很開心?”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為什麼要因為你被禁足而開心。”
“你說謊!明明是你告的狀!你爺爺寫的那幅字又不值錢,爸竟然因為一幅字罵我!”賀然好不容易跑出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找賀燼撒氣。
賀燼其實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隻是這個弟弟太單純,幾句話就把真相交代了出來。
賀然被禁足的原因不難猜到。
原來那幅字並不是賀然用什麼零花錢買的,而是他膽大包天偷偷從賀遠山的書房拿出來的。
賀燼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賀遠山書房有這樣一幅字畫,但是賀然知道。這也不奇怪,賀然仗著父親的寵愛,可以隨便進出書房,從小就是這樣,自己的房間他也進出自如,賀燼剛開始很生氣,後來就習慣了。父親書房裡有很多重要文件,賀燼從來不會單獨進去,他沒有那樣的特權,自然要懂得避嫌。
“你來找我做什麼?”
“哥,你能不能幫幫我?”賀然的氣勢突然弱了下來,他看得出賀燼已經很不耐煩了,說話聲音都小了許多。
“怎麼幫你?又要讓我和江泊衍離婚成全你?”
賀然急忙解釋:“不,不是這個……”他有些底氣不足地說:“爸讓我和一個不認識的alpha相親,你知道的,我隻喜歡阿衍哥哥。”
賀燼感覺很奇怪,賀然現在才二十歲,賀遠山怎麼會讓他去相親?也許又是賀然在耍小心思罷了,賀燼試探問:“你想要我幫你什麼?”
賀然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他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從小被寵上了天,性格驕縱,以為所有人都會對自己好。聽到賀燼要幫自己,眼中一下有了希望,他趕忙說:“你能不能讓我在這兒住幾天?”
果然,賀然的目的一下就暴露了。
“不能。”賀燼趕在賀然開口前堵住了他的嘴,“這裡不隻是我家,我一個人說的不算,你去問下江泊衍同不同意吧!”
賀然自然不太敢去找江泊衍,他恨恨地說:“你連這點事都做不了主嗎?看來阿衍哥哥果然不喜歡你。”
賀燼無話可說,他不想在這兒和賀然爭什麼江泊衍喜不喜歡自己。
“對,他最喜歡你了,不會連這點事都不答應吧!”
賀然摸出手機,“那你讓我在這兒充會兒電。”
賀燼:“你隨意,中午我要出去。”
賀燼在西餐廳定了位置,離這裡不遠,十一點半準備出發的時候,他發現客廳的賀然不見蹤影,隻剩充電器還在那兒插著,人應該是走了,招呼都沒打一聲。賀燼也不在意,直接鎖了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