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泊衍讓助理去辦手續,然後又拍了幅山水圖就離場了。
賀燼跟了出去。
“江泊衍。”
江泊衍停在走廊,隻留了個背影。
“能不能把那件藏品讓給我?”賀燼很清楚自己提了一個無理的要求,隻是他能感覺到江泊衍在和自己較勁,若非如此,一件起拍價十八萬的花瓶怎麼會以三倍的價格賣出?
江泊衍在等一個理由,他轉過身眼看著賀燼的表情變了又變。
“理由呢?”
“我可以加價。”賀燼選了最愚蠢的方式,果不其然受到了江泊衍的諷刺,“加價?剛才怎麼不加?你是覺得我一定會答應你嗎?”
“我沒這樣想,我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不是它,我們爭來爭去沒意義。”
賀燼說的很明白了,江泊衍被拆穿後,並不惱怒,他依舊高傲地說:“你太高看自己了。”
江泊衍的助理已經出來了,江泊衍讓他去樓下等自己。
“你非要這樣和我較勁嗎?江泊衍,把它讓給我吧,你要彆的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你有什麼能讓我看上的東西?”江泊衍突然想到了什麼,走到賀燼跟前,“哦,對,你倒是真的有。”
賀燼不明白他的意思。
江泊衍開口提醒,“你還有和我匹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八的信息素。”
賀燼有些受不了江泊衍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好像比平時濃了一點,也許是易感期要到了,他雖然貼了阻隔貼,但還是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蠢蠢欲動,趕忙往後退了一步,“我說的不是這個。”
“可我隻要這個,怎麼樣?你幫我渡過易感期,我把這個花瓶給你。”
賀燼不知道江泊衍為什麼要提這樣的要求,他明明那麼討厭自己。隻是眼下好像沒什麼其他選擇了。賀燼是個商人,思考其中利弊後,他終於開口:“這是交易嗎?對我來說有點不公平。”賀燼很快又說,“錢的事還是用錢解決,五十萬加上手續費,我把花瓶帶走。”
江泊衍壓下心中的憤怒,他沒想到賀燼不僅沒有拒絕,反而是在討價還價。
“我可以用信息素幫你渡過易感期,就當作謝禮吧。”賀燼說,“那天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我不會讓你查到,更不會搞錯人。”這樣一解釋似乎更糟糕了,可江泊衍偏偏鬆動了,他聽了進去,並思考這是否又是什麼陰謀。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賀燼摸了下發燙的腺體,怕被看出端倪,轉而彈了下衣服,好像沾到了什麼灰塵。“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我也不奢求你相信。”
“但我總要去證明自己沒做過。”沒做過的事情要怎麼證明?賀燼覺得自己實在是可笑,竟然落到了這種境地。
江泊衍沒說話,他打電話讓助理把東西拿了上來,等到賀燼帶著花瓶走了,他還站在原地。
有那麼一瞬間,江泊衍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