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熬的發情期終於過去,賀燼一身疲憊地醒來,睡了十幾個小時,滴水未進,胃好像都縮成了一團,有一種前胸貼後背的感覺,實在是太餓了。他想去弄點吃的,誰知剛下床沒站穩。慌亂之下失手打翻了床頭的小夜燈,好在最後一刻摸到了牆麵上,扶著不致於摔倒。
賀燼眼前發黑,他短暫地失明了,眨了幾下眼睛,還是什麼都看不見。於是他習以為常地閉上眼,十幾秒後再睜開,視力果然恢複了,頭暈目眩的感覺也跟著消失。
小夜燈被撿了起來,秦思穎給他買的,圓圓的球形,打開會發出柔和的白光,賀燼不自覺想到了雪球。
還好沒摔壞。
賀燼走到外麵看到纏上來的小魚,心裡一緊,立馬去給它添貓糧,然後簡單洗漱了一下。
從浴室出來牛奶剛好熱好,勉強果腹後,他去浴室洗澡,換掉了黏糊糊的衣服。收拾好自己,收拾好房間,賀燼神清氣爽地坐在沙發上逗貓,隻是他很快就想到一些糟心的事情,突然沒了心情,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給江泊衍打電話,對方第一次接通地那麼快,背景聲音嘈雜。
江泊衍打開免提仍然不能聽清賀燼在說什麼,賀燼耐心地重複了一遍,“我想知道那個錄音你是從哪得到的。”
“嗬,怎麼來的你還不清楚嗎?”江泊衍往外麵走,賀燼聽到了有些熟悉的聲音。
“哎,泊衍怎麼走了?”不止一個人在說話,有個好像是程禮,“你沒看到嗎?他接電話去了。”
“哦哦……”
賀燼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到江泊衍這樣說,還是有些難受,他望向前方,實則什麼都沒看進眼裡。小魚嫌熱,從他身上跑下去了,窩在地上,像個放大無數倍的狗尾巴草,銀灰色的。
“那天的監控被人調走了,你一定知道吧。我不知道你是從哪找到的人,你不告訴我,我就沒辦法查下去。”
“哦,所以呢?來我這裡自導自演,想告訴我她在說謊,是嗎?還是說你找不到她,想讓我把她供出來,然後你再去堵住她的嘴?”江泊衍態度傲慢,他喝了不少酒,但邏輯很清晰。好像這猜測在心裡憋了很久了,喝多少都不會忘,至少目前這點酒不行。
“你不信我,我隻能自己查,可能要很長時間,也可能永遠查不到。”
線索少得可憐,直到現在,賀燼都毫無頭緒。遊艇上的監控被人調走了,看得出來對方早有準備,十分謹慎。可誰會這樣做呢?這樣做對誰有好處?賀燼想不明白。
江泊衍眼裡情緒十分複雜,他自嘲地笑了下,笑自己自作多情。“那不是正合你意嗎?可惜我哥不喜歡你,你沒機會了。”
沒喝酒的江泊衍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賀燼聽出一絲不對勁來。
“你在說什麼?關你哥什麼事?我那天找他是因為……”
“因為你喜歡他,他不喜歡你,所以你就想出了這種主意。”
仿佛法官宣判,一錘定音。
賀燼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了,他艱難地解釋,“江泊衍,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不能這樣隨便猜測我的感情,我對你哥沒有任何彆的想法,更不會用那麼卑劣的手段。”
“那天我去找他是因為,因為我的發情期突然到了,他是那裡唯一一個能讓我相信的alpha,我想請他幫我……”賀燼知道說下去隻會引發更多誤會,可是他沒有選擇權。
好一個唯一,江泊衍不想聽下去了。
賀燼很快發現電話被掛斷了,他對著手機發了會兒呆,然後打給了江泊霖。目前僅有兩條線索,一是江泊衍手機裡的那段錄音,二是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卻暴露出去的契合度。
賀燼還記得江泊霖那天提到過契合度的事情,那時他擔心江泊衍,沒太留意,過後就忘了。現在想起來,覺得這兩條線索好像隱隱有些聯係。
“阿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