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笑道:“送嘛送嘛,你送一個果盤我們再開一箱果汁。”
“我去問問前台。”南真起身,走了出去。
“哎……”男生還想喊住南真,馬成鑫用手肘碰了他一下,示意他看著正陶醉地唱“愛過你”的魏嘯朗。
“人家隻對老魏感興趣,正生氣呐。”大家又不傻,南真對魏嘯朗的態度非常特彆,誰看不出來?恐怕連魏嘯朗自己都有感覺。而魏嘯朗對南真也有小心思,不然他們這對飯搭子平時吃飯的時候怎麼能配合得如此默契?一個願意付出,一個坦然接受。
男生興奮地問:“她和魏傻子有故事?”
馬成鑫笑笑:“他們是飯搭子,每天都在一起吃飯。”
魏嘯朗已經開始和左色對唱《知心愛人》,渾然不覺其他人正對他指指點點。
“要不要告訴他?”白宇航問。
馬成鑫使壞:“不要。”
眾人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
他們雖然家境都不錯,但大多數都是中學生,家裡管得比較嚴,也都隻是每月從父母手裡領零花錢,不是電視劇裡描述的那樣揮金如土,凡事用錢砸的少爺小姐,與人來往大多數靠的也都是自己的個人魅力。
南真美得讓人失語,可在他們這群男孩中,魏嘯朗除了長相出挑一點,做事最傻裡傻氣,不知道怎麼的居然能交到這麼漂亮的朋友。出於對哥們兒最樸素的妒忌,大家決定緘口不言,讓魏嘯朗體驗一下飯搭子的毒打。
唱完《知心愛人》,魏嘯朗越唱越沒意思,不想再唱了。他把話筒遞給旁邊的人,回到沙發上:“你們怎麼都不唱?”
左色坐到他身邊,用牙簽戳起一個雞柳湊到魏嘯朗嘴邊:“來,小乖仔,合作愉快。”
“不要這樣啦,注意影響。”她這樣熱情魏嘯朗很不自在,但他們從小玩到大,也沒覺得對方又多出格,便把雞柳叼在嘴裡。
這時南真又端著一個果盤進來,臉上依然帶著程式化的笑:“你們好,這是送你們的果盤。”說完放下果盤轉身出去了,眼神沒在魏嘯朗身上停留一秒。
魏嘯朗愣了愣,幾乎是從沙發上蹦起來,長腿一跨邁過茶幾追了出去。
看著魏嘯朗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白宇航吸了冷氣:“他們不會吵架吧。”
馬成鑫有點愧疚:“有可能,南真脾氣很怪,我們是不是有點不夠意思?”
包房外,魏嘯朗追上南真,抓住她的手腕:“南真,你在這打工?”沒等南真開口,他自己倒先生起了氣,“這裡上的是夜班耶,你白天要上課,晚上熬夜,每天睡多少個小時,你是超人啊,不要命了?”
南真冷冷地看著他,眼裡仿佛凝結了一座萬年冰川:“和你有什麼相乾?”她問。
那冷冰冰的眼神凍得魏嘯朗頓時語噎,對啊,和他有什麼相乾?他是南真的什麼人?他憑什麼對南真說教?想了想他說:“我是你的朋友。”
南真點了點頭:“好的,朋友,你的話我聽見了,請你放手我要去工作了。”
她聽不進去嗎?那麼大的學習強度,如此辛苦的兼職,簡直要錢不要命。魏嘯朗覺得自己都快氣死了:“工什麼作啊,走,我帶你去辭職,在這能賺幾個錢,犯得著這麼累?”說著拖著南真就走。
不遠處,領班已經注意到了這邊。
“魏嘯朗你放手。”南真低聲說手,想掙開自己的手。
可魏嘯朗將她抓得很緊,一麵走還一麵數落:“經常上晚班多危險,你還想遇到多少社會老渣滓?”
忍無可忍,南真抬腳朝他屁股上一踹,魏嘯朗踉踉蹌蹌地往前撲了幾步。他捂著被踹的地方,轉身看著南真,滿臉地不敢相信:“你打我?”
從小到大,除了他爸揍過他,誰都沒碰過他一根手指頭。
南真向來冷漠的臉上浮出了隱隱的怒意,眸光變得清冷而淩厲。她上前幾步,走到魏嘯朗麵前,用毫無感情的語調說:“魏嘯朗,老天給了你很多東西,所以你能享受生活。我不一樣,我必須拚儘全力才能活下去,懂嗎?懂了就彆再煩我,回你朋友身邊去,好好唱歌吧,小乖仔。”
說完,她撞開魏嘯朗的身體徑直朝前麵走去。
魏嘯朗有點心慌,想拉住她:“南真……”
南真猛地一揮甩開他的手,冷冷地問:“還想挨揍?”
因為氣急動了手,高冷人設崩盤,不裝了,魏嘯朗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見她另一隻手已經握成了拳頭,魏嘯朗有點心虛,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走了。
回到包廂,魏嘯朗沉著臉一言不發,坐到沙發上,屁股被踹的地方隱隱作痛。
見他如此,馬成鑫更加愧疚,他移動到魏嘯朗身邊,小聲說:“剛才忘了告訴你,你的飯搭子看見你和左色情歌對唱了。”
魏嘯朗雙手搭在沙發靠背上,低頭看著斜下方出神,眉目如畫,表情卻冷冰冰的。
“和她有什麼相乾?”他輕聲說。
對他下手這麼重,彆人騷擾她倒不敢吱聲,對外唯唯諾諾,對內重拳出擊?以前南真在他心裡又酷又帥,簡直完美無瑕,如今完美的假象撕裂,南真就是個欺軟怕硬假裝強大的暴力女,魏嘯朗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