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了好幾下,落水者那邊不依不饒非要南真賠償,馬成鑫去處理這事。差點被淹死,歇了半天臉色也好不起來,魏嘯朗不敢回家怕被沈素衣罵不珍惜生命,南真也臉色不好怕被呂翼揍,同學們便找了家臨河的民宿開了兩間房讓兩人休息一晚上。
魏嘯朗倒頭就睡,睡了整整一個下午,醒來時天空已變成了墨藍色。看表已經晚上八點了,肚子咕咕直叫,他找點東西吃。
出門來到走廊上,他看到南真倚在走廊儘頭燈籠狀吊燈下,背靠柱子,抱著雙臂,右手夾著一支煙。因為白天沾了水,墨黑的卷發柔軟地搭著肩頭。穿著寬大的白色男式T恤,米色闊腿褲,腳上一雙涼拖,露著十個瑩潤可愛的腳趾頭。她靜靜地看著河道上掛著燈籠來來往往的遊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淡定,遠遠看去像一幅鬆弛慵懶的美人圖。
魏嘯朗笑笑,走過去雙手抱拳,低頭行禮:“多謝女俠相救,女俠見義勇為,古道心腸,魏某感激不儘,結草銜環,此恩必當重報!”
其實剛才南真想了很多,今天雖然被淹得半死,但救了魏嘯朗一命,也許這就是老天讓她癡迷魏嘯朗的原因,所謂命中注定。大可不必再糾結以後會怎麼樣,跟著因緣走吧。她輕聲一笑,趴在欄杆上,拿煙的手托著下巴:“我不是女俠,彆人的死活跟我無關。”
魏嘯朗趴到她身邊,笑著說:“瞧你說的,你救了我呀。”
“因為是你我才救的,你信嗎?”說著南真笑出了聲,“你是我的朋友。”
錢可以拚命去賺,情感上的事情可是怎麼都強求不了的,朋友就朋友吧,至少比起以前隻能偷看他要好太多了。
魏嘯朗沉默了片刻,柔聲道:“彆抽煙,把煙戒了,對身體不好。”
聞言,南真又吸了一口煙,吐了個完美的眼圈,看著濃濃的夜色,目光迷離:“管得寬,關你什麼事?你不過是我的朋友而已。”魏嘯朗會怎麼看她她已經無所謂了,原本今天會死的魏嘯朗現在還好好的站在她身邊,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半天,魏嘯朗鼓起了勇氣,扭頭看著她,認認真真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當然要管你,我不想你生病。”
南真斜瞥向他,一臉疑惑:“不讓我抽煙,這就是你報答救命之恩的方式啊?我看你還是彆報答了。”
不是什麼救命之恩,是心動了而已。倔強的南真,酷酷的南真,冷冷的南真,勇敢的南真,懦弱的南真,暴躁的南真,美麗的南真……
每一幀都像一幅畫,一寸一寸刻進靈魂最深處,白天看到的是她,晚上做夢夢到也是她,她不完美,她還有點凶,可是怎麼辦呢,自己喜歡的就是她呀,喜歡得不得了,所以不想她抽煙傷身。
“南真,抽煙有害健康,不要再抽了。”魏嘯朗一把將南真手裡的煙抽走,舉到身後,表情嚴肅地說,“彆想把煙拿回去,除非你打我一頓。”
南真看著他沒說話。瑩黃的燈光下,琉璃色的眸子深邃得幾乎能看穿靈魂。
魏嘯朗緊張起來,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她是不是真的生氣了,那自己是不是應該說點挽尊的話,否則連朋友都做不了。
正胡思亂想,忽然聽見南真輕聲開口:“好,我聽你的,戒煙。”
魏嘯朗愣了一下,隨即內心被狂喜淹沒:“你答應了?”
“嗯。”南真點點頭。
就像打贏了一場勝仗,實在太開心,魏嘯朗捏拳“耶”了一聲。
……
民宿老板抱著床單上樓,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起的少男少女,同時也看到了魏嘯朗手中的煙。
她忍不住開口:“小夥子,我家是禁煙民宿,很多木質結構的,抽煙好危險的喲,趕緊滅了。”
魏嘯朗紅著臉,點頭哈腰地對民宿老板說:“抱歉老板娘,我這就把煙滅了。”
“你這孩子長得蠻好看的,不要抽煙啦,抽煙老得快。”老板娘教訓完畢離開了。
等四周安靜下來,魏嘯朗對南真說:“今晚天氣有點涼,你去加件衣服穿雙襪子,我去拿包,我們吃宵夜去。”
南真點頭:“哦,好啊。”
聽她回答,魏嘯朗高高興興地跑回了他的屋子,一邊跑還一邊喊:“乾飯去乾飯去乾飯去。”
見他走遠,南真捂著嘴在原地蹦躂了幾下,忍不住笑了起來。魏嘯朗很關心她耶。
靜謐的古鎮,路邊攤上一人一碗熱騰騰的牛肉片兒川,還有沿著青石板古道,一起走回民宿時的臉紅心跳,還有昨天下午送南真回家時,她家門口那顆金黃的梧桐樹。真是一個完美的周末,讓魏嘯朗忍不住扭頭看不遠處正認真做題的南真。
“嗨,南真……”他輕聲喊。
聞聲,南真回頭看著他,悄聲問:“乾嘛?”
“把桌子搬過來一點,有道題我不會做。”這樣他們就能離得近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