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晚會的舞台是在室外,巨大的會場內坐滿了上千名觀眾。歌舞、小品節目個個精彩紛呈,氣氛熱烈,即使現在室外溫度隻是個位數,依舊難以阻擋觀眾們的熱情。
虞儘歡在後台聽著前場的歡呼打call聲,又緊張又迫不及待。
“x-girls候場準備,還有兩個節目就輪到你們了。”工作人員引導五人去舞台邊候場。
羽絨服外套都被脫下,五人穿著單薄的表演服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符婉打著哆嗦往林錦舒懷裡鑽:“抱在一起就不冷了。”其實並不會有很大的作用,畢竟林錦舒四肢也被凍得冰涼,不過有點心理安慰也是很好了。
虞儘歡捧著宋清菡的手送到嘴邊哈氣:“手有沒有暖和一點?”
台上的大合唱表演完了,演員們紛紛從舞台退下,狹窄的候場區變得有些擁擠,宋清菡被人群擠到和虞儘歡貼在一起,虞儘歡看著宋清菡皺起的眉頭,不動聲色地讓宋清菡站到靠牆的一側,自己背對著人群,用手臂圈出了一塊“安全區”。
“人一多果然沒那麼冷了。”虞儘歡低聲靠近宋清菡的耳朵。
冰冷的脖頸猝不及防地接觸到虞儘歡呼出的暖空氣,宋清菡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麵前女孩身上傳來的溫暖讓她不自覺想靠近,手臂圈上她的腰,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宋清菡的聲音染上了某種不易察覺的欲望:“是你比較暖和,儘歡。”
虞儘歡的手撐著宋清菡腰後的牆,她被宋清菡的舉動搞得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不該也把手放到她的腰上:“那肯定啊,我可是你的專屬暖寶寶,當然要擔起我的工作咯。”
人群散去,宋清菡鬆開了手,虞儘歡懷裡還殘留著宋清菡身上的香味,她有些失落:“可以繼續抱的,不是冷嗎?”
宋清菡哪裡看不出來虞儘歡的小心思,她牽起她的手:“我知道,不過現在要上台了。”
虞儘歡緊張的弦再次繃緊,宋清菡在她耳邊輕笑:“下台再繼續吧,我的專屬暖寶寶。”
腦子空空的虞儘歡就這樣糊裡糊塗地任由宋清菡牽著走上台,台下的觀眾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她回過神,捏了一下宋清菡的手後鬆開,找到自己的站位。
音響裡播放著《破曉的聲音》的伴奏,反反複複的排練讓五人的身體都有了肌肉記憶,音樂響起的一瞬間,大家都調整好狀態開始動作。
炫彩的霓虹燈晃亂了虞儘歡的眼睛,觀眾們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舞台上製造的煙霧隔絕了舞台外吹來的寒風,她賣力將每一個動作做到最好,享受舞台帶來的暢快的感覺。
借著走位的間隙,虞儘歡和宋清菡對上了眼睛,她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和自己如出一轍的對舞台的熱愛和享受,她們倆相視而笑。
正當虞儘歡準備移開視線時,耳返裡突然傳出一股微弱的電流,她被這突發情況疼得皺起了臉,不過身體比腦子快,虞儘歡順著舞蹈動作取下耳返,恢複了表情管理。
雖然處理得及時,不過她剛才的表情肯定是被宋清菡看到了,虞儘歡對上宋清菡焦急的神情,微笑著示意對方自己沒事。
一首歌還沒結束,宋清菡不敢有過多的動作,隻能在走位時頻頻回頭去看虞儘歡的情況。
虞儘歡看著宋清菡擔憂的眼神,心裡有一種隱秘的喜悅感,耳朵的痛感也被心中的開心取代。
歌曲進行到高潮部分,在宋清菡的高音中,舞台邊噴射出好幾束禮炮。
在滿天禮花中,虞儘歡看向舞台中央的宋清菡,她的耳朵已經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世界安靜得仿佛隻剩下宋清菡,寒風吹亂了她的長發,每一根頭發絲都自由張揚,她的身上籠罩著彩色的霓虹光,漂亮得虞儘歡久久移不開眼睛。
虞儘歡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砰”地跳動,她把這歸咎於音響裡鼓點的帶動,但她沒有發現,心跳的節奏亂得和鼓點根本不在一個拍子上。
人聲鼎沸,她隻看向了宋清菡。
一曲結束,五人為觀眾們送上新年祝福,揮手走下舞台。
“儘歡,你沒事吧?”幾乎是升降台落地的一瞬間,宋清菡閃現到虞儘歡身邊問。
“儘歡怎麼了嗎?”其他三人不解地看過來。
被四個人這樣關切地看著,虞儘歡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左耳的酥麻:“剛才在舞台上的時候耳返漏電了,不過問題不大,現在已經不痛了。”
一向溫柔的林錦舒聽見她的話,臉上也有了慍色:“耳返漏電?萬一嚴重了是會失去聽覺的,這主辦方可太不當人了!”
“是啊是啊,”符婉側過頭看虞儘歡的耳朵,“真的不痛了嗎?你可彆逞強。”
伊桐把手指關節按得哢哢作響:“是時候讓我哥出馬收拾他們了。”
收到三人的關心,虞儘歡感覺心裡暖暖的:“彆擔心,真的沒多嚴重,隻是當時有點痛而已。”
說話間五個人回到了後台,主辦方準備了很多休息室供藝人們候場,聽到虞儘歡說沒事之後,穿上衣服的眾人因為感受到久違的溫暖,都鬆懈下來,轉移話題聊其他的事。
隻有宋清菡沒參與她們的談話,轉身去了衛生間,回來的時候,她手裡拿著打濕了的紙巾,湊近虞儘歡的左耳,用紙巾輕輕為她擦拭。
“清菡,真的沒事了,不用擦。”耳朵上冰涼的觸感讓虞儘歡不敢動彈。
“你的耳朵很紅,”宋清菡放下手裡的紙巾,用手去觸摸虞儘歡的耳垂,“還很燙。”
虞儘歡的耳朵本身就很敏感,哪經得起宋清菡這樣又擦又摸的,她往後躲開:“哪有,清菡你彆摸了。”
宋清菡不摸了:“那你聽力有影響嗎?會不會覺得我說話很小聲?”
可能是虞儘歡躲得有點遠了,她還真沒聽見宋清菡說的話:“什麼?”
衣領被一雙有力的手拉住,宋清菡的唇幾乎要吻到虞儘歡的耳垂:“我說,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漏電般的酥麻感再次從耳朵席卷全身,不過這次不是痛,更多的是癢,一種從心底泛起的無明的癢讓虞儘歡坐立難安,草草回應了宋清菡後,她借口上廁所溜出休息室的門。
休息室外來來往往許多表演的人和工作人員,虞儘歡本來隻是想出來透口氣,四處閒逛了一圈卻發現哪哪兒都是人,還有許多來找她簽名拍照的粉絲,反而搞得她壓力更大了,正想回去卻發現迷了路,助理也沒跟出來,虞儘歡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
“是你啊,上次和我一起喝酒的先生。”一間休息室的門被打開,沈彧雙手抱胸靠在門邊,戲謔地看著門口迷路的虞儘歡。
“你好,我叫虞儘歡。”虞儘歡禮貌地打招呼,很顯然,她不想被稱作“上次一起喝酒的先生”。
“你好虞儘歡,要是你看了我的名片跟我聯係,我應該可以早點認識你。”沈彧攤開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