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生日你準備什麼禮物？”

林厭像是隨口一問。

譚韞：“生物機甲模型。”

“譚韞，當你朋友真好。”

“……”

那確實，批發的模型。

少年沒見過世麵的模樣，讓譚韞一時語塞。

那雙湖綠色眼中流露出來的羨慕，幾乎令譚韞不知如何回話。

作為omega，交際比從前要多，送禮物都要想破腦袋，這是實景體驗故事的代價。

換做兩個月前，譚韞給加菲爾德準備禮物不會是批發的模型，他會花點心思想一想送加菲爾德什麼。

依著兩人如今的關係，譚韞送出手的禮物沒什麼猶豫。加菲爾德收到的生日禮物不會少，對他來說，禮物是什麼、沒多大意義，要看送禮物的人。既然送什麼都不會被珍藏，何必庸人自擾，這是譚韞的邏輯。

加菲爾德確實富貴，但譚韞不求他什麼，就沒了上心的必要。

花費許多，跟隨意買的禮物，被主人公喜愛的概率是差不多的。

投其所好，還可能送了重複的東西呢。

譚韞挑了模型裡比較貴的那種，這一點很重要。

禮物的價值達到一般標準，又不太誇張，彆人挑不出毛病。

有專門的飛船行星間旅行人，就算不太在意禮物的價值，但送給他的禮物太廉價確實說不過去。

“我可以送給你比這個更好的。”

林厭愣了一下，笑容還沒蔓延開來，就解釋道：“譚韞，我不是在索要禮物，我沒有。”

“是我想送。”這樣的話，說出口沒有帶任何的猶豫。

堅定的話語輕而易舉安定林厭的心。

如果這就是蜜語甜言，他大抵能一直聽下去。

他可能在哄我。

這樣的認知，後知後覺冒出來。

林厭沒有察覺到被小瞧，反而滋生更多的甜蜜。

彆說是哄，就算是謊言，那都是有被欺騙的價值。

他聽到的令他開心的話，都是因為自己在譚韞心中有價值，那就是他應得的。

純真的笑容出現在林厭的臉蛋上，竟然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譚韞忍住錄屏的衝動，林厭這張臉實在是賞心悅目。

“還沒收到禮物，就這樣開心麼。”

林厭很認真：“因為我相信。”

譚韞失神。

相信什麼，相信我的話出自我的心，還是相信我說出口的承諾會兌現。

一個這樣的大美人，給予他這樣多的信賴。

早已打定主意做一個感情騙子的譚韞說了句實話：“這回不騙你。”

林厭並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他的表現與他的話語一致，並不擔心譚韞不能夠兌現承諾。

“真難過。”斷掉通訊，鏡子裡的人說。

為加菲爾德準備禮物花掉的錢，大概率是還不回來的。

有了林厭的對比，顯得不受珍惜的禮物，開始變得珍貴。

以至於譚韞說出口這樣的抱怨。

在此之前，對花出去的錢，譚韞並沒有多大的感悟。

大門外很熱鬨，這些人並不缺話題。譚韞徑直走向沙發，沒去湊那份熱鬨。

他陷入沙發，睡多了的後遺症——

靜下來就困，眼睛一閉隨時都可以睡著。

嘈雜的聲音變成嗡嗡響聲，近了遠了，明明都入了耳卻什麼也不過耳。他躺在沙發上，困意將他與周遭的熱鬨隔離開。

撐起眼皮，譚韞到底沒有讓自己真的再睡過去。說給林厭聽的話是真的，他睡了一個白天，幾乎是睡醉過去，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再多的困意，都不是繼續睡覺的理由，這樣的情況讓自己清醒過來，滿滿的就會恢複精神，頭腦清明。

譚韞並沒有完全躺著，這是大廳不是客房，這樣多的人，並不允許他無狀。

他的頭發沒有亂，這一次與加菲爾德的同行，是兩人認識後最無趣的一次。

唯一令譚韞提起興趣的不是加菲爾德，而是李萄。

這也是他來到藍岩星的原因。

如果不是碰見了李萄，譚韞直接不會湊這個人頭。

李萄看見了傳說中的【破曉】，近距離的觀看，聽著旁人口中說出來與【破曉】有關的話語，明白自己連【破曉】的一個零件也比不上。

欣賞【破曉】的人群中，沒有譚韞。

這一回李萄不再認為是譚韞看不上【破曉】，以譚韞的能力，是沒辦法擁有這樣一款飛車的。縱然身為omega的譚韞是那樣的不將彆人放在眼中，他的眼光並不能夠提高他的地位。沒有加菲爾德，譚韞直接從高處落入低處的平台。

借助他人，得到的，總是最先消失。

陸之蟬是坐飛車回來的，那批人此時都去洗漱換裝，為了晚上的宴會。其他去觀看比賽的beta是乘坐彆的車回來，此時對【破曉】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