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脆弱到一碰即碎,因著他還算的過去的外貌,這點不夠大方的局促,落在旁人眼中也有三分可愛。
譚韞今日隻是穿著一件純色的襯衣,敞開的領口可以看見鎖骨,修長的脖頸上什麼飾品也沒有。李萄的視線落在譚韞那稱得上好看的手指上,找到了緊張的原因,為譚韞服務過之後,對方在他麵前總有高高在上的姿態。
高高在上的omega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但是眼神中透露出來的不在意,完全不講他當作一回事。李萄整個人鬆懈下來,接下譚韞的讚美,“學長沒事就好,我昨天看見陳曦溫的模樣,擔心學長跟他傷得一樣嚴重。”
“......”
哪怕李萄是同行,也很難跟他有話說。
因著李萄跟謝川那點說不明道不清的關係,譚韞沒把那句“我們很熟”說出口。縱然是這樣,接下去譚韞跟李葡也沒什麼話說,客套話說兩句也就差不離,哪能一直嘮嗑下去。
兩人的身邊圍著一圈看熱鬨的人,李萄的閃亮登場,讓譚韞再一次成為話題的中心。這下子,信息再擁堵的人,都曉得昨天譚韞的那點事。
有的人想湊近一點,被身邊的人攔住:“譚韞又不是見一個beta就打一巴掌,還不是陳曦溫這人嘴賤。”
“這個男的誰啊,聽上去關心得沒那麼真情實感。叫學長,總不能是譚韞帶過來的人吧......”這就有些一言難儘。
“好像是陸之蟬的朋友。”
“哈。真是交友廣泛。”他不置可否。
陸之蟬這個人真蠻有意思的,卻說他的朋友的質量確實參差不齊了些。作為一個beta陸之蟬憑借著不服輸的那股勁,令許多人刮目相看,加菲爾德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比起來譚韞就有些......其實在帝校知道譚韞的人也不少,最起碼跟加菲爾德一個宿舍的陸之蟬不至於不知道。確實,加菲爾德並沒將譚韞介紹給那些同學,兩個人相處多在校外場合。
他知道譚韞這個人也是在校外,見識了紳士作派的加菲爾德。跟譚韞社交時,加菲爾德變成一個人形屏障,隔開他人與譚韞的距離。很長一段時間裡,他以為這兩個人走到一起隻是時間問題——
遲早的事。
將占有欲深藏在紳士行為之下。
這不叫愛,那是什麼。
可是生活就是這樣沒有邏輯並且不講道理,加菲爾德與譚韞之間的牽扯一下子就被撕裂,花費大量時間、精力編織的絹布在撕開後失去了價值。
旁觀者的篤定,屁也不是。
“愛真是轉瞬即逝。”
“要不你還是過去看看?”一些不確定,總比這神神叨叨好。
“你不懂。”“又不是所有人都曉得陳曦溫嘴賤!”
陳曦溫家裡有點小錢,搞零件的,雖然並非是不可替代但是也小有成就,陳曦溫雖然是個beta但是他的機甲一點不比alpha同學糟糕,是他花了大價錢的。
他家裡跟加菲爾德還能扯得上些親戚關係,不過陳曦溫絕對是沒有威爾遜血脈的,隻是他的姐姐嫁給了威爾遜旁係,跟加菲爾德都不是一支的。
就這點點沾親帶故的關係,就足夠不惹事的陳曦溫風風光光,可見威爾遜家族的威力。說是雞犬升天也不為過。
按照陳曦溫的說法,譚韞不止一次的落過他的麵子,三番幾次他都忍讓了譚韞。昨日的糾紛大抵是起自那幾次忍讓,陳曦溫當時忍氣吞聲了,但是心裡頭一直憋著那樣一股氣呢。
昨天事情發生的地方是沒有攝像記錄的,除當事人外唯一看到真相的奧利弗還不算話多,默認陳曦溫沒憋住心裡那股氣的人其實還蠻多的。
失去了想要的安靜,譚韞心裡暗罵一句蠢貨後不大理會李萄。下了飛船他沒打算跟大家同行,理由恰當充足,旅遊。
這樣多人一起玩,還是他不怎麼眼熟的人,跟跟團遊似的,沒啥意思。回去譚韞也不蹭車,兢兢業業工作的他有數目可觀的工資,一張飛船票他不至於買不起。
譚韞窮的時候很懷念自己的大方的朋友,人嘛隻要活著誰都有成為富翁的可能,比起那個拿朋友衣服穿的自己,譚韞現在富貴得很。
因為半個月的收留,譚韞輕輕鬆鬆給出心底“最好的朋友”的位置。他說高價者勝出,其實符合的對象隻有那位朋友出價了。
當了譚韞最好的朋友,就不能跟譚韞的弟弟說話。
要求無理了些。
淘汰了一大批人。
在無理要求出現之前,譚韞失去過不止一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