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好崩潰望天,如果她有罪,可以讓她一輩子不得獎,哪怕退出娛樂圈也行,為什麼要這樣懲罰她?!
江時好撫著胸口給自己打氣,然後一手捂著鼻子,一手舀起潲水豬草伸長胳膊透過豬圈的柵欄縫隙倒進去。是能離多遠離多遠,畏手畏腳極了。
“我就知道你這妮子又在偷懶!”
王嵐像個幽靈一樣又出現在江時好身後,嚇得她手一抖,勺子掉了,被一頭豬叼進了豬圈。
“哎喲,你這蠢的!”
王嵐想著今天這江時好不對勁得很,處處偷懶耍滑,等著鍋裡燒水的間隙,她來抽查一下,果然瞧著她又是一副不好好乾活的樣子。
“誰家喂豬像你這樣喂啊!愣著乾什麼?快去把勺撿出來啊!”
江時好眉心一跳,“撿、撿出來?”
她看看幾頭眼冒精光餓虎撲食的豬,還有那已經完全被叼進豬圈很裡麵的勺子,又看看王嵐,“怎、怎麼撿?”
“進去撿啊怎麼撿。”王嵐上前,一手推搡著她的背,一邊準備打開柵欄門,“你趕緊進去撿,我守著門。”
江時好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我進去?”
王嵐沒好氣地道:“你弄掉的你不撿誰撿?趕緊的,我鍋裡還煮著東西呢!”
江時好委屈到不行,“是你突然出現嚇到我才掉的……”
王嵐眉頭一豎,“嘿,你現在還跟我頂嘴了?脾氣真是愈來愈藏不住了啊!我告訴你,在這個家永遠都是我做主,你要不服氣,就給我滾出去!”
江時好憋了又憋忍了又忍,權衡利弊一番到底是放棄抵抗,屏著呼吸如赴死一般走進豬圈。
幾頭豬看到她進來,一下子就圍著她,哼哧哼哧叫得愈發起勁,甚至那鼻子不住拱她的腳。
江時好腿軟打顫,無助地看向王嵐,那副沒出息的樣子讓王嵐又斥到:“怕什麼?它們又不吃人。之前你都顧得好好的,打掃豬圈都不怕,這會兒又裝什麼呢?”
江時好無奈地閉了閉眼,她倒真的希望自己是裝的。
罷了,長痛不如短痛,她蹲下身一鼓作氣撿起勺子,卻不料手被豬舔了一口,那黏膩惡心的觸感讓她崩潰到了頂峰。
“啊”的一聲尖叫出聲,眼淚噴湧而出,拔腿跑出豬圈,丟下勺子蹲下身哇哇大哭起來。
王嵐被她這一通操作也弄得迷糊了一些,關好柵欄,很不理解地道:“你這又是鬨哪出?哭什麼哭?整得彆人聽見以為我怎麼著你了。以為這樣就可以偷懶了啊?我告訴你啊不可能,趕緊把豬喂了,今天你還得把豬圈打掃乾淨了!”
江時好一聽,再一想到那豬圈裡各種穢物,哭得更大聲了。
王嵐腦仁突突一下,憋了口氣,剛要罵人,丈夫回來了。
易偉國瞧著這場景,擰眉詢問王嵐:“這是咋了,你欺負她了?”
“我欺負她個什麼勁兒?!我今天還幫她乾了不少活呢!”王嵐氣不打一出來,“這妮子今天睡了個大懶覺不說,讓她切豬草也不好好切,還是我給幫的,飯也是我在做,讓她喂個豬也不好好喂,還哭上了!”
易偉國知道自己媳婦是個脾氣不好的,也沒完全信她的話,他蹲下身溫聲詢問江時好:“咋的了小江?哭什麼呀?”
江時好發泄一通稍微平複了一點情緒,理智回歸,抽噎道:“沒、沒事,就是剛剛被豬舔了一口,嚇著了。”
易偉國笑了,嗓音渾厚,“豬有啥可怕的,又不是什麼老虎黑瞎子。”
江時好轉了轉眼珠,“可能,可能今天本身身體就不太舒服,起來的時候就頭昏腦漲的,狀態不好,就容易被嚇著。”
易偉國不疑有他,“不舒服啊?那你快歇著去,豬我來喂吧。晚些讓你媽領著你去衛生所瞅瞅。”
江時好沒應,而是去看王嵐的反應。
王嵐自然是不樂意極了,她認定這都是江時好想偷懶的把戲,剛要說話,易偉國又道:“行了趕緊的吧,飯好了沒?我都餓得很了。”
王嵐一聽,便沒再管江時好,“馬上馬上,鍋裡水開了,我去下麵,很快就好。”
易偉國撿起勺子,淡定熟稔地提著桶站在豬圈口,一勺接一勺利落地舀進去,江時好看得眼角抽搐,這應該,是比讓她得獎還要難做到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