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煙霧裡彌漫 我回到作戰部指揮中心,……(2 / 2)

渴望被愛的狼狽

跳不出的深淵才會

在愛的麵前嘩眾取寵

形同虛設的玩味

一顆敏感的心已經支離破碎

麵對著你日複一日的乏味

像對某種信仰沉醉

虛偽的純粹

殺了我的愛還說著自己無罪

……

陳蘇沐輕輕拍著我的肩膀:“舔狗終於有一天會清醒,不可能一直舔下去。”

半瓶朗姆下肚,暈暈乎乎,麻木不仁,我又開始意識模糊,發起了瘋。

幸運的是身邊一直有這麼一幫人,任你發瘋任你鬨,他們會罵你會損你,但是你吐了他們也會毫無怨言地給你收拾殘局,扶你睡覺。

當你喝多了淚流滿麵,他們會一直陪著你安慰你。

他們才是一直在的人,可他們從不給你什麼承諾,永遠都是無聲無息的陪伴。

我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是珍貴的,什麼又是虛偽。

迷迷糊糊中聽到了老趙的爆嗬:“葉藏你他媽的還不清醒?還特麼這樣沉淪?虯族馬上都打過來了!你平時隨便鬨,我罩著你,可是現在這種關頭,隨時都可能出發去打仗,你還喝?點不清啊!”

我被下了一跳,稍微有點意識了。

老趙忽然拎著我背後的衣服,把我推到窗邊,打開了窗子,又把我的頭摁了出去。

冷風直衝腦門,我渾身一縮。

“你他媽的仔細看清楚,下麵是一群不願走的百姓,誓與長安共存亡,你對得起他們嗎?你的經曆有我難過嗎?那些情情愛愛的算什麼破事!我女兒都是被我失手燒死的!我不是現在照樣好好的?你他媽的給我振作起來啊!要發瘋,等到了戰場上隨便發瘋啊!現在是緊急備戰狀態!你快老子清醒!”

我從窗下望去,人群黑壓壓的一片,他們死死對抗著押送他們的武警,不願撤離,哭喊聲驚叫聲響徹一片,許多人高呼:“保衛長安!打倒虯族!”

一瞬間我清醒了,老趙鬆開了手,我把頭收了回來,關上了窗:“你說得對,等虯族來了我再發瘋。”

忽然整座大樓循環播放著一個聲音:“檢測到所有空間裂痕劇烈波動,預計虯族明日入侵,請各作戰人員今晚迅速準備,明早出發!”

我回到宿舍,卻不知道自己需要帶什麼東西。

六一把清酒塞進包裡,說要靠這個東西壯膽,又塞了幾本書,說是要臨陣磨槍多複習一下關於虯族的知識。

陳蘇沐把耳機掛在脖子上,擦拭著自己的宣花斧。

我小心翼翼的把脖子上的唐刀掛墜塞進衣服裡,抱著我的龍紋八卦刀沉沉地睡去。

睡前我點開置頂的對話框,熟練輸入了“晚安,好夢。”

可思考片刻,又刪掉了。我算什麼東西,我有什麼資格跟她說晚安?

你聽,這裡很安靜,隻有思念吧噠吧噠掉在地上的聲音。

晚安,好夢。睡前喝熱牛奶了嗎?如今物資短缺,奶粉還是喝的到吧!不然我怕你睡不著。哦,對了,長安的桂花開在某個夜晚悄無聲息的開了,聞著遠遠飄來的香氣,我立馬想到了第一次見你時你穿短裙的樣子,印象之深到如今在路上看到藏藍色的短裙,就好像下一秒轉頭就會看見你的眼。我並沒有想起之前你和我說的那似真似假的話,隻是看見了桂花覺得好漂亮,我也沒有想你。我還記得你之前學著我縮著脖子仰麵朝天的樣子,也記得你跟我講你過去故事時哭泣的樣子。月光下我看不清你的表情,但你的眼永遠帶笑。

我並不是因為喜歡你才加入的古靈院,可還是在桂花綻放的時候,在黃昏淹沒天空的時候,在我踩在銀杏葉沙沙作響的時候,在聽到我們一起聽過的歌的時候,腦子裡泛起你的身影。

這世間真是寂靜,而我再也永遠聽不到你的聲音了。

出發的時候天還沒亮,我們坐進了兵部的專車,我們四個為一組,這次的目的地是草堂鎮。

終究還是回到草堂了。

從小寨到草堂大約需要兩個小時車程,我們四個百無聊賴地坐在車裡,一開始都在發呆。

可我知道我們都很緊張,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曾經以為永遠不會到來的一天,如今就在眼前。

老趙又開始抽煙,我搶過來了一根,也學著他叼了起來。

陳蘇沐帶著耳機,一遍又一遍地彎舉自己的二頭肌。六一拿著書細細端詳。

“回去以後想去哪玩?”老趙打破沉默,似乎想讓場麵輕鬆一點。

“先睡個十天半個月再說,然後想去馬爾代夫看看海。”陳蘇沐摘下耳機,佯裝輕鬆地笑了笑。

“我要回去先把我的五套房子租出去,然後當個混吃等死的房東。”

“想去阿拉斯加看極光,然後再去一趟北極,看看未經人類汙染的淨土……”我把玩著胸前的銀質吊墜,故作輕鬆。

其實我們都知道,這次不是平常的訓練,大概率是回不來了,我們隻不過是相互訴說著永遠不會實現的夢想,似乎這樣就能把自己從虯族的世界裡拉扯出來,回歸到平靜安逸的生活。

天逐漸亮了起來,路燈熄滅了,從車窗望去,整個長安城空空蕩蕩,這座經曆了多少王朝興衰的都城,如今也隻能發出沉痛而無力的歎息。

車子一路搖搖晃晃,像是嬰兒的搖籃,我又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已經到了目的地,打開車門,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