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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月收起手機後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再次踏步進這間教室，她這回開始細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人。少年眉眼冷峭，麵部線條乾淨利落，睫毛纖長卷翹，內勾外翹的桃花眼顯得尤為含情脈脈。高月覺得他如果去喂豬的話都是滿眼寵溺地看著它們哼哧哼哧的吃著碗裡的米糠，咳咳，跑題了。她又看向那少年，頭發看起來毛茸茸的，有點像薩摩耶，琥珀色的眼眸在下午的陽光裡染上了柔和溫潤的色澤。他的皮膚比大多數女生看起來都要好，皮膚細膩沒有毛孔，膚色是非常健康的小麥色皮膚，看起來並不羸弱。高月在心裡默默地想，天，這身材，這臉蛋，這是遇到極品了啊，學校裡怎麼可能有這種級彆的帥哥。

燕停雲看著高月坦率的目光遊走在他身上，勾起了嘴角，他臉上那似有若無的笑意讓高月晃了晃。

燕停雲道：“不坐下來？打算看我看多久？”

高月：“......” 這人這麼小氣呢？

高月慢吞吞的拉開一張離他隔著兩個位置的椅子坐下，便聽到燕停雲說，“自我介紹一下吧。停雲，思親友也，我叫燕停雲”。高月愣了愣，這是比詩詞嗎，一個名字還有這麼多深意的，不過這個名字好好聽，沒什麼問題，就是把她的名字襯托得略顯寡淡了而已。高月在他的注視下腦子瘋狂運轉再怎麼絞儘腦汁還是想不到什麼能把她名字襯托得高級的詩詞了，便摸了摸鼻子隻好說 “我叫高月。”

燕停雲挑了挑眉道：“落月滿屋梁，猶疑照顏色，你的名字不錯。”

高月：“......” 這人是中文係畢業的吧？

燕停雲說：“你們王教授今天不在，托我來頂替今天的坐班時間。” 高月聽到燕停雲的解釋後愣了愣，所以他不是這裡的學生？看出了高月在想什麼，燕停雲笑了笑了，“我是研究生，明年就畢業了。”

“這裡怎麼沒有其他學生啊？” 高月問。

燕停雲瞥了她一眼又看向電腦說：“不知道，可能待會兒就來了吧，就算來了也沒那麼多人。” 燕停雲的目光又從電腦上移到高月的臉上，問：“有什麼問題不會的嗎？有什麼問題直接問。”

高月開始給他科普這節課程：“我們這節課研究的是亞洲曆史專題，其中一個專題就是現代中國的邊疆和民族性。現在期中論文要交了，我們之前的研討會都是在討論20世紀中國的邊疆想象和民族性的形成過程。我們主要是刨析那些在文本和電影裡生活在邊緣地區的人來探索這兩個緊迫問題之間的交叉關係以及中國國家如何處理這些問題。比如這些問題是如何產生的？所以我們研討的首先是研究現代早期中國的中央國家是如何在十七至十九世紀形成一個多元文化帝國？”

燕停雲盯著高月的眼睛，女生的眼睛清澈如水，純淨地一塵不染，彷佛潺潺的小溪，流淌出輕快之色，那認真的神情令他有一刹那的失神。

高月繼續道：“這是我們這節課的大致核心，但是王教授說我們也可以選擇其他的曆史主題，比方說現代東亞城市以往的曆史。我做了些功課，在現代東亞的曆史中，城市的演變是很有意思的。在帝國末期的中國、德川時代的日本和朝鮮末期，城市是世界性的、商業中心和社會運動的場所。十九世紀，當東亞更加融入全球體係時，城市的角色是如何變化的？在二十世紀上半葉，當中央國家處理國內動蕩和外部壓力時，城市生活又受到了怎樣的影響？在戰後時代，國家又是如何努力重新定義城市和城市文化的？這些都是我要在論文裡回答的問題，我大致的列了一個大綱，老王鼓勵我從曆史和比較的角度來定位城市這個主題。”

燕停雲聽得很認真，便提議道：“不錯，我覺得你可以對現代東亞的城市曆史進行分析性的寫作，至於依據的話，你在閱讀那些文章的時候可以以一種批判的態度來分析。為什麼不試試學習分析原始資料，同時參與關於國家在建設現代城市中的作用以及現代民族國家在這一轉變中所麵臨的挑戰呢？這個方向挺好的，辯論會非常的廣泛且富有思想性。”

高月回答道：“對，我大致方向是確定下來了，就是不知道選哪一個城市。老王要求我們的論文長度至少得15頁，而且必須要滿一萬字。”

燕停雲衝她笑了笑，“我幫你找找資料吧。”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