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季北在樓下站了很久,一麵是在目送薑南離開,另一麵,又糾結著今日之事,要如何與家裡人交代。
他沒有與薑南有任何逾越的關係,這一點他問心無愧,隻是他爸的性子,著實是讓他難以啟齒。
搭在褲縫邊的大掌攢成拳頭,緊抿著唇,轉身一人往1號樓去,低著頭,分外落寞。
“喂?爸,明天下午有時間嗎?學校有些事……需要你來處理一下。”
季北倚在牆角,通過校園電話試圖聯係父親,眼神飄忽不定,許是心慌的緣故,眨眼頻率大大增加,四處張望著。
“你又給我惹事了?”季父問,但隨後又立刻否定,自己的兒子自己最了解,性格軟弱,一整個書呆子,哪裡會惹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引火上身,“也對,你沒什麼惹得起的人。”
季北聞這話,手指在掌心摳了摳,心中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沒……”
“那是什麼?早戀?嘿你小子,老子花錢供你上學,你在學校談情說愛?”季父的火蹭蹭的往上漲,儘管還不知道真正有什麼事,但也猜出了幾分。
“反正你有時間就過來,沒時間……就算了。”季北話落,手起刀落,利索的掛斷了電話,一個人在角落裡呆了很久,很是糾結。
等到入夢,已經是午夜。
這一夜,季北睡得不踏實,右眼皮隱隱跳動,有種不好的預感。
第二日季北有些頭疼,想來是昨夜入睡太晚的緣故,一中午的風平浪靜,似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
兩點時分,政教處。
“這位家長,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我希望你們可以認真對待,這對兩個孩子的未來發展極為重要!”
主任望著薑父衣冠不整,一副醉醺醺的模樣,頓時來火,認為薑父對薑南的學習生活根本毫不在意。
事實也的確如此。
薑父酗酒成性,不曾照管薑南。
聞言,也隻是逞口舌之快,“知道了知道了。”
反觀季父,衣冠整齊,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旁邊,一副嚴肅的神情,聞主任之言,微微頷首,剜了一眼一旁低著頭的季北。
“老師您說的是,季北這孩子實在是不像話,日後定嚴加教育,保準不會再犯。”
主任滿意的點了點頭,末時,一行人才浩浩蕩蕩的從政教處出來,季父黑著臉,季北頭埋的更低了。
“臭小子,好的不學學人家早戀?”說著,又將目光落在薑南身上,是個清純的姑娘,便認定是自己兒子的齷齪想法,哄騙著人家小姑娘。
抬手一巴掌落在季北頭上,“混小子,立刻和人姑娘道歉,日後……也不必在交往聯係了。”
“爸……我不是。”季北吞吞吐吐,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不是?不是人家老師會叫家長特意來說?”季父沒好氣的白了季北一眼。
季北心底越發對這不分青紅皂白的父親憎惡,或許自從季母走的那一天起,他便一直記恨著季父。
事已至此,季北也無需多言,又聽了幾句季父的叫罵,毅然轉身往教室去,平添一抹孤獨。
薑父總歸對薑南還是百依百順,隻叮囑了一句“女孩子彆輕易做些出格的事情”,就草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