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七年的男朋友要結婚了,結婚對象不是我。
看著麵前的心理醫生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我叫徐聆,我喜歡的人叫許言之。
我與許先生相識於仲夏,那本就是一個愛意洶湧的季節。
是一見鐘情,是日久生情,是……非他不可。
許先生當年被稱為理科界的“絕緣體”,幾乎沒有物質能讓他輕易導電,可即便如此,他書桌裡的情書也每天都在自動刷新。
許先生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表麵上冷冰冰的,對誰都愛答不理,可骨子裡又是一個極具溫柔的人。
我們像許多校園文男主一樣在高二那年確立了關係,是我死皮賴臉追的他。
他真的是一個心軟的人,我隻用了一個星期,恐怕還沒有一個星期就把他追到了手。
此後一半年裡,我們一起努力,一起奮鬥,在高考的前夜,他問我想要考哪所大學,我毫不猶豫的回答:中央美院。
我是美術生,我父母也很開明,他們都很支持我。
高考前一個月,我被許先生補習了一個月,文化成績還算看的過去。
高考成績出來了,他不出意外以740分的成績奪得了省狀元的頭銜,被清華大學錄取。
我依稀記得那天晚上,我興奮的給他打電話,故意賣弄玄虛問他:“你知道你高考分數了嗎?”
“還沒查。”
我聽到他平靜的話語,一下子就急了,“那你剛剛在乾嘛?”
“查你的分數。”
我收了聲,問:“怎麼樣?”
那時我心跳得很快,見鬼了,在我過去的十八年裡我還沒有這樣緊張過。
“恭喜徐先生,得償所願。”
我深呼一口氣,“那恭喜許先生,金榜題名。”
我聽他輕笑一聲,“同喜。”
不知不覺耳根子紅的徹底。
進入大學的之後,我聽說追他的人比高中的還有多,當時我還有些竊喜,想到這麼好的人已經是我的了。
即使我們不在一個大學,但他還是給滿了我安全感,讓我連吃醋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在外租了個房子,某種程度來說我們同居了。
這個小屋後來也成為了我們愛情破碎的見證者。
後來我們畢業了,有了各自的事業和奮鬥目標,見麵的次數也少了,漸漸的一個月也說不上幾句話,大多數是在手機是交流。
我總是一個人抱著手機傻笑,也會因為他不回我消息而情緒失落,有時候還會感慨我可能在一個手機談戀愛。
後來我實在忍受不了去找他,可是我發現我怎麼找也找不到他。
我慌了,我找遍他所以可能出現的地方,可還是沒有找到。
再一次聽到關於他的消息,還是從其他人嘴裡。
他出國深造了。
可這件事他從來都沒與我提過。
我不知道我們現在算什麼,分手了嗎?彆人分手至少還有一個過程,而我呢?我這有算什麼?
我想不明白,直到有一天一個年輕的婦人找到我,她自稱是許先生的母親,還告誡我以後不要在糾纏許先生了。
原來許先生從來沒有告訴過他的父母我的存在,我當時隻覺得好笑,現在想想許先生好像的確沒有向我承諾過什麼,就連我愛你這三個字都很少說……
難道那七年都是我一廂情願嗎?
許母後來說什麼,我都沒有聽進去,她見我如此又說道:“你難道想毀了他嗎?”
毀了他?我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
“他明明早就該出國了,為了你跟我們僵持了兩年,這還不夠嗎?過段時間他要結婚了,你若是想要他好,就彆去糾纏他。”
他要結婚了?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我不敢相信他背叛了我,也不願意相信。
我回到了出租房消沉了幾天,可能是睹物思情,我看到這裡所有的事物都能讓我想起他,後來的某一個夜晚,我夢到他了,在那個我們熟悉的操場,他一直在往前跑,我在後麵拚命的追著,我讓他停下來,但他好像並沒有聽見我說話繼續跑著,我們之間仿佛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我怎麼追也追不上他。
那天晚上我發了瘋,不管不顧買了機票,我想見他,至少我想聽他親口承認這一切。
可是這個世界太大了,我找不到他。
在重度抑鬱的邊緣,我滿腦子都是他,閉上眼就能想到他。
黃昏的天空,在我看來,像一扇窗戶,一盞燈火,燈火背後的一次等待①。
儘管我一直配合醫生的治療,可我還是一點好轉的痕跡都沒有。
我曾經看到過我的母親在走廊悄悄抹眼淚,我多想抱抱她,可是我一點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