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安塘市特彆多雨,就連秋冬季節也總是下雨,是類似那種細細綿綿的春雨,兩旁的綠色植被長出了許多野花雜草,若不是天氣寒冷,特彆會讓人有一種春天的錯覺。
進入小區,獨棟彆墅第一次亮起了燈,蔣海生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說實話這種感覺讓他第一次覺得很……舒服,雖然極度不想承認,但他確實很向往家庭,那種有人等待的感覺,隻是那個人不應該再是張鬱博。
車緩緩駛入車庫,打開雨傘走下了車,抬眼便看到張鬱博穿著黑色的毛衣站在門口等他,棉拖露出了白皙的腳踝,這家夥又不穿襪子。
蔣海生快速走了過去,高大的身軀擋住了斜風細雨,張鬱博揚起嘴角拍了拍他肩上的雨珠:“裡麵的攝像頭看到了你的車,我本來想給你送傘的,結果你竟然會備著,挺不錯的,比以前好……唔……。”
念念叨叨的嘴唇被含住,高大的蔣海生把對方抱了起來按在門上互咬嘴唇,紅糖的甜味還有生薑的微辣傳到他的舌根,看來有好好的聽話。
“嗬……你怎麼那麼猴急,這是門口,周圍還有鄰居的。”張鬱博摟著他的肩膀微微喘氣,幸好阿姨提前離開了,不然可把人家嚇著了。
“沒人看得到你,長的那麼小個。”蔣海生冷冷地回答,可是嘴角卻控製不住上揚,他極力控製自己的麵部表情,不能讓小金絲雀覺得自己有這麼大的能力,張鬱博會驕傲到屁股翹上天的,絕對不行!況且他也並沒有多開心,這個小情兒一點情趣也沒有,到時候狠狠甩掉他。
心裡一陣自我洗腦,手卻緊緊抱著金絲雀進入屋內。
室內外的溫差讓張鬱博打了個寒顫,雖然已經極力控製不讓發現,可蔣海生還是知道了,抱得太緊,想不發現都難。
把張鬱博放下後,他脫下鞋子默不作聲就去了主臥,對方卻徑直去了廚房,他們倆在客廳碰麵時,一個端著薑茶,一個手裡拿著襪子,麵麵相覷。
“過來穿襪子。”蔣海生先轉過身走去沙發上,張鬱博哦了一聲就端著碗過去了,剛坐下放下碗,腳就被抓住放在對方膝蓋上,溫熱的大手握住冰涼的腳丫子。
“嘖,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是吧,現在身體強壯了?這個季節不知道穿襪子?等會重感冒怎麼辦?”蔣海生語氣有些重,邊罵邊給他穿襪子,低著腦袋讓人看不到他那嚴肅的五官,反而有些可愛。
張鬱博扯著嘴角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要是他笑出了聲,這隻大狗肯定發飆,百分百的。
“我下次會注意的,你快洗手喝薑茶,阿姨做的,可好喝,我不喜歡薑的人都覺得好喝,下次要跟阿姨學一學,到時候就可以自己弄了。”張鬱博把腳縮了回來,催促著他趕緊洗手。
“你自己學來乾嘛,家裡又不缺家政阿姨,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這個合同你自己看看,沒問題就簽字。”蔣海生有些不滿的拿出合同,張鬱博的手就不是去廚房的料,把合同丟在桌子上他就去了廚房洗手,餘光卻總往客廳裡看去。
張鬱博拿起筆想直接簽名,最後還是假意的看了幾眼,那個傻大海現在肯定在打量著他有沒有認真看,要是他直接簽名,等會又會被罵一頓,他又不傻。
他都想好裡麵肯定各種不公平待遇,可事實上卻半分沒有,他作為乙方的權利被保護得好好的,反而作為甲方還有些吃虧,給了那麼多錢,好像也沒有得到很多利益。
張鬱博翻了好幾次,他心裡某個位置開始瘋狂的冒出一個念頭,蔣海生讓他當小情人是不是想……複合?
他趕緊打住了這個念頭,不可能的,當年的事,他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正因為如此,他一直不敢主動找蔣海生。
現在又怎麼能異想天開想著蔣海生是為了複合呢?他早就失去了被偏愛的資格了,或許後麵還有一些懲罰等著他,張鬱博自嘲般地笑了笑,提起筆在乙方那一欄簽上了名字。
不管是什麼,能在他身邊幾天算幾天,他太渴望蔣海生了,枯竭的內心太渴望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