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讀大學時,遇到了現在的男朋友——昭亦然。
在大二時的夏季,某節低頭撿隻筆就再也跟不上的數學課上。
我恍然從夢中清醒,埋在胳膊裡的頭抬起,看向窗外。
太陽光刺的有些睜不開眼,一時覺得世界陌生的像第一次見到,腦子空了一瞬,暖風吹來,腦子裡好似被風塞進了些什麼東西,頭腦還不太清醒,昏昏沉沉的,更加困倦。
從夢中驚醒,夢到了什麼,已然不知,隻知道自己的眉頭一定緊緊蹩著,明明困的睜不開眼,精神卻無比清醒。
耳邊傳來老教授的教書聲,充滿滄桑感的沙啞嗓音鏗鏘有力的講複變函數的運算。
都是些還沒學過的新知識,我抬頭看向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白色粉筆公式,隻一眼,我看懂了所有東西。
雖然平時成績一直很不錯,學什麼也能很快就會,但像今天這樣,隻看一眼,連學都不學就會了這些東西,還是第一次,怎麼回事?
難道睡覺的時候我也在聽課嗎?我不禁有些竊喜。
翻開桌上的數學課本,打開複變函數那章,想了想往後翻了一章,我愣住了。
又一次,我不用認真去看去學習,隻看到章節的名字,我的腦海中就自動浮現出相對應的知識點,公式,運算方式和類似的題型一樣不落。
我不信邪的往後繼續翻,整本書翻完,我全都會,就像是以前或者什麼時候,我一定學過這些。
難道我睡了一覺,打開了任督二脈?
關於我睡了一覺,腦子突然多了許多陌生的還沒學的知識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如果被人知道,我一定會被帶走研究,那可不行。
老教授管的鬆還很守時,從不拖堂,下課鈴聲一響就下課。
隨著中午的下課鈴響,我的手機在口袋裡振動。
是室友趙妍菲打來的電話,學校規定大二之前所有學生必須統一住宿舍。
到了大二,四人的宿舍搬走了倆,一個跟男朋友在校外同居,另一個搬回學校附近的家裡住,隻留下我和趙妍菲兩個單身狗在宿舍。
而趙大怨種昨天追劇時吃了辣條,又嫌天太熱買了冰棍吃,沒出一小時就急性腸胃炎被送到了醫院。
昨天我在醫院照顧了大半個晚上,早上給她留了粥又急匆匆回學校上課,太陽一曬自然就犯困了。
正是中午,趙妍菲打電話來也沒彆的事,就是叮囑我給她買份豆漿喝,不想喝早上的粥了,提到粥時她多了點抵觸。
她還在住院,昨晚請了假,現在聲音懨懨的,應該是剛睡醒。
我帶著豆漿到她床前——“怎麼突然要喝豆漿了,早上的粥不好喝?”
我挑眉問她,她麵色尷尬,扭扭捏捏的說出事情經過。
“不想喝了,今早醫生來查房,讓我趁熱喝了你買的那杯八寶粥。
我喝的急,豆卡在喉嚨裡,我咳的用力,直接把那顆豆吐到了醫生手上,他打算幫我拍背的手就停在了空中,得虧人脾氣好才沒罵我,我沒來及開始的愛情就這樣結束了。”
趙妍菲蔫蔫的倒在床上。
給趙妍菲看病的醫生是個剛大學畢業的小夥,人長的端正,趙妍菲昨晚見他的第一麵就決定等病好了立馬追。
等會吃完飯醫生還會來檢查一下,怕她尷尬,我就一直待在病房陪她,反正下午沒課,她今晚應該就能出院回學校了。
果然,在一點半的時候病房門被敲響,穿白大褂戴口罩的護士進來給趙妍菲檢查。
“不用擔心,沒事了,一會就可以去辦理出院手續。
但還是要注意飲食,剛出院這一周還是要吃的清淡點,平時的飲食習慣也要改改,不然還要難受的。”
護士姐姐從兜裡拿出一張小紙條,遞過來。
“徐醫生去機場接朋友,讓我來給你檢查,這上麵是徐醫生寫好的比較適合你現在吃的菜係和他明天的門診號,有什麼問題再去門診那裡找他就好。”
我在一旁無聲的笑了笑,不是單相思,還是有機會的。
我跟趙妍菲辦好手續在醫院門口等車,下午的太陽更大更烈,站了沒一會頭上已經冒出汗珠。
徐子荊在醫院門口看到的就是我們這副可憐樣子,他帶著他身邊的人到我們麵前。
“你們回學校?讓他送你們吧。”
男人聞言收起手機,微微抬頭露出藏在黑色帽沿下皺起的劍眉,琥珀色的眼眸平靜似無波無瀾的海麵,他淡淡的掃過這邊一眼,很快移開。
我從他走來前就注意到他,在這麼熱的環境裡,他捂的嚴嚴實實,口罩帽子樣樣不落,似乎感受不到熱,顯得與這世界格格不入。
雖然除了眉毛和眼睛什麼都沒看到,但我就是莫名被他吸引,就像孤獨的旅人在荒蕪之地遇到了唯一的綠洲,找到了家的感覺。
我直覺他會是個很帥氣的人,或是因為那雙眸子,亦或是他周身清冷的氣質,讓我連他的臉都沒看清,就這樣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看起來不情不願,出於禮貌還是載上我們,我說出學校名字的時候看到他係安全帶的手明顯頓了一下。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我問他。
“沒事。”回應我的隻有疏離的兩個字和車子打火的聲音。
他可真冷淡。
車上開著空調,沒幾分鐘就感受到了絲絲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