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裴叔,我已經做好了成為一名刑警的準備。”
男人正色道。
聽完父親的事跡,他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隻是成為一名警察,一名優秀的,像父親一樣的刑警的想法更加強烈堅定。
老頭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率先走出墓園,男人轉頭,突然發覺老頭扛了一輩子保護人民責任的肩膀,已經微微彎曲。
陽光下,照片上的男人依舊傻嗬嗬笑著。
男人像棵鬆柏,站的挺拔筆直,警服被照的熠熠生輝,沒有一絲褶皺。
男人頭上的帽徽發出耀眼的光。
—刑警篇·完—
片段三:(徐子荊篇)
驕陽如火的炎熱夏天再次到來,屋外刮著一波波熱浪。
工作室的門被推開,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中午好啊小劉。”前台整理資料的小陳抬頭看到是來接班的同事,笑著打了聲招呼。
“中午好,哎,你們早班的就是好啊,中午回家可以睡一覺,這大太陽一照,我光想著犯困。”小劉把領結帶好,站到櫃台裡。
“哈哈,不行你把空調溫度調低點,可不能犯困啊,要是被徐魔頭抓到你就慘了。
喏,這是上午的訪客資料,還有兩個下午需要來複診的,需要打電話通知一下。”小陳把資料放到桌子上。
小劉大致瀏覽一遍,看到熟悉的名字,忍不住問小陳。
“小陳,這位白女士今天上午又來找徐魔頭了?”
“是啊,這都是這個星期的第三次了。白女士這麼堅持,徐魔頭還是無動於衷,一句話不給任何人看診把人家擋了回去。”小陳微微歎了口氣,有些無奈,每次都是她們前台各種好話給人勸說。
“徐魔頭為什麼不給人看診啊?我聽其他同事說他是常青藤畢業的心理醫生,以前還是警局的心理顧問,這麼厲害為什麼不繼續治病救人了啊?”小劉八卦。
小陳聽到這話眉頭一跳,看四周無人,壓下聲音湊到小劉耳邊。
“小點聲,你剛來,不知道這事是大家默認的禁忌。
好幾年之前,那時候徐魔頭還沒有被稱為徐魔頭,而是平易近人、紳士溫柔的徐醫生。
那年我剛來這裡工作,徐醫生還是警局的顧問,這家工作室也還沒成立多久。
有一天他接到一個病人,那病人是強|女乾案的受害者,長得好看清瘦,是個還在讀書的大學生。
經曆了那個事件之後留下了極大的創傷,徐醫生負責她的治療。
一開始治療費用是警局那邊承擔,後來那姑娘工作之後,警局那邊才沒再管。
當時還有人嘴欠,說光憑這姑娘的治療費,都夠養活我們工作室了,被徐醫生知道後直接開除了。
後來我們才知道,徐醫生一直以折了一半價格的治療費報給警局,那姑娘自己承擔費用之後,徐醫生更是把治療費壓到最低。
除了最基本的成本費,其他的問診看診還沒有醫院裡的心理科要的多。
徐醫生還不讓人往外說,警局那邊也不知道。
治療過程挺順利的,徐醫生用了三年幫她走出來。
眼看著一切都步入正軌,當時案子的罪魁禍首即將出獄了,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刺激了那姑娘,那次來的時候慌張的不行,我看著都著急,不知道徐醫生跟她說了什麼,她回去了。
後來我再見她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陽光了不少,看起來活力滿滿的,一點沒受影響。
那天下午徐醫生和她在診室待了一下午,走的時候我剛好下班,遠遠的看到了她,她整個人又暗淡下來了,像是即將湮滅的光。
隔日警方傳來消息,說她吞藥自殺了。
徐醫生診斷失誤,把病人刺激到了。
從那之後,徐醫生再也不接診看病了,專注管理工作室,慢慢成了現在的徐魔頭......”
“你們乾什麼呢?”徐子荊厲聲,男人一如當年,隻是眉眼間多了些許淩厲。
“抱歉徐總,我們馬上收拾好。”小陳立刻收拾資料。
徐子荊聞聲轉身往外走,身形依舊高大清瘦。
風鈴再次被晃動,發出的聲音渾濁了不少。
“從那之後,徐總也不允許任何人叫他醫生了。”
—徐子荊篇·完—
片段四:(院長篇)
又是一年春天,春風所過之處,萬物生長。
院長站在墓碑前,俯身將孤兒院裡孩子們做的花束放下,墓碑前的花束變成四捧。
你看啊,有很多人記得你。
微風拂過,花隨著風抖動,發出微弱的簌簌聲。
一片樹葉被風刮得飄起,飛到墓碑上,撫過墓碑上的字落下。
墓碑上寫著:愛女禾星之墓。
落款:院長秦芳。
—院長篇·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