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宅的魚池很大,什麼種類的魚都有,並不是人為養殖的,而是原先附近就有條河,直接引渡進宅子裡,自然而然魚群開始出沒。
顧錦深這天釣上了十斤重的草魚,是他這些天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深夜還不忘拍照上傳朋友圈。
【十斤重的魚,想和他一起分享。】
消息一發,八方點讚,全是恭維的話。
顧錦深坐在自家的大魚池裡,等啊等,等了許久沒等來樂吱的一個讚。
他把這條朋友圈轉為隻對樂吱一人可見,還是沒等來樂吱的點讚,最後氣得刪掉了朋友圈。
刪除朋友圈後,又後知後覺已經淩晨三點了,樂吱這幾天並沒有熬通宵的通告,現在應該在睡覺,看不見朋友圈很正常。
他又重新發了條對樂吱一人可見的朋友圈,期待著樂吱明天的點讚。
白先生見顧錦深不怎麼高興的模樣,詢問著:“顧先生,您都釣了十斤的魚,怎麼不開心?是不喜歡?那我——”
“喜歡!”顧錦深坐在水桶麵前,擋住水裡的魚,生怕白先生搶走,“非常喜歡。”
白先生非常遺憾地搖著頭,“我以為您不喜歡,我就可以擁有它了。”
今日的夜釣活動在淩晨四點多結束。
送白先生回去的人不再是顧錦深了,而是高江。
高江昨天聽聞顧錦深和白先生總是在深夜夜釣,顧錦深又深夜送白先生回去,很是抱歉。
他本身的職位就是司機,怎麼能讓老板替他做本屬於他的活兒?
所以他深夜堅守崗位,等顧錦深夜釣完送白先生回去。
和他在深夜一塊兒加班的還有陳秘書。
陳秘書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這個點其實沒他什麼事兒了,但最近他的BOSS心情起伏巨大,其他人安撫不住BOSS,他隻能陪著加班。
高江見白先生開始收拾釣魚工具,像是要離開的意思,他詢問著陳秘書,“白先生的本名叫什麼?中文名,還有年齡啊,家庭情況之類的,我怕一會兒送白先生回去,沒有話題聊。”
說到這兒,陳秘書挑著眉,“你確定想知道白先生的中文名?”
“怎麼了?英文名我不會讀,怕讀錯。”
陳秘書表情略微複雜,好一會兒才道:“白先生五十多,他保養得很好所以看不出年紀,一家三口定居在國內,至於姓名……”
他扶著額道:“叫白月光。”
高江頓住,懷疑自己聽錯了,“陳秘書,彆開玩笑,誰會叫白月光啊。”
陳秘書攤開手聳肩,“身份證上的中文名的確是白月光,據說他老婆有個白月光,白先生吃醋了,一氣之下就把自己的名字取成白月光。”
“當時他並不知道白月光在中文的準確翻譯,再改又太麻煩了,隻能這麼叫,所以我們隻叫他白先生,從不直呼其名。”
高江望向白先生的眼神變得微妙,“外國人的想法,不是我能夠揣測的。”
陳秘書拍著高江的肩膀,“因為白先生的名字,導致外頭有些人誤以為白先生是顧總的白月光,鬨了好一出笑話。”
“你一會兒送白先生,彆提什麼月光,他有心理陰影。”
“理解。”
淩晨四點半,白先生被高江送回家。
顧錦深吩咐廚房,把他釣的草魚養在家裡,才回房間睡覺。
躺在床上,顧錦深怎麼也睡不著,反複點開手機查看信息,樂吱仍舊沒有點讚。
第二天中午,顧錦深頂著兩個黑眼圈上班。
最近顧氏傳媒上下的員工人心惶惶,他們的BOSS近段時日心情極其差,一不小心就得請去辦公室挨一頓批評。
今天顧錦深一到辦公室,他的低氣壓已經蔓延到外頭的秘書部。
身為秘書部的部長陳秘書,頂著巨大的壓力,敲響總裁辦公室的門,向顧錦深彙報工作。
彙報完畢後,陳秘書打算悄悄溜走,被顧錦深叫住。
顧錦深的黑眼圈都快要掉在下巴上了,他死死盯著陳秘書,“陳秘書,是你說的,要我欲擒故縱晾著樂吱,我半個月沒有理會樂吱,樂吱竟然也沒有理我。”
顧錦深語氣裡的壓迫感非常明顯,這句話是他從牙縫裡鑽出去的。
陳秘書淡定地道:“不出今天,您一定會收到樂先生的消息。”
“真的?”
“真的。”
顧錦深半信半疑,揮著手讓陳秘書出去。
陳秘書前腳剛走,後腳顧錦深終於收到了樂吱發來的“微笑”表情。
顧錦深冷哼一聲,丟開手機,心裡念著還知道找他,而揚起的嘴角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重新拿起手機,顧錦深高冷地準備發送“忙,什麼事”時,“微笑”表情被突然撤回,換成了“親親”。
這下顧錦深更高興了,琢磨著回複點什麼好,“親親”表情又被撤回,接著再也沒有消息出現。
顧錦深死沉著一張臉,打著辦公室內線電話,呼叫著陳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