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樂吱怎麼扭動身姿,顧錦深紋絲不動。
大晚上,兩個人頭一次躺在床上,純蓋棉被瞎聊天。
樂吱努力把身體往顧錦深旁邊湊。
顧錦深努力移開身體,摔下去三回了。
在第四回摔下去時,樂吱掐著自己的大腿裝哭,“原來、原來我已經在深深麵前失去魅力了,深深連抱我一下都不願意!”
顧錦深扶著自個兒的腰坐起身,眼眸微抬,收起了玩鬨的表情認真地道:“可是吱吱,你不是不願意嗎?不願意的話,不用勉強自己。”
樂吱疑狐地凝視床下的顧錦深。
顧錦深在床上總是喜歡說著奇奇怪怪的話。
樂吱記得在他和顧錦深相處第一個禮拜,顧錦深的禽獸行為已經開始展露。
那陣子顧錦深幾乎是夜夜笙歌,喝得差不多時,拽著樂吱躺在床上。
那時候樂吱剛伺候金主不久,周圍全都是告誡他顧錦深不好伺候,讓他小心些。
說得多了,樂吱更加忌憚顧錦深,凡是在顧錦深床上一定心生害怕。
況且顧錦深在床上一點兒也不溫柔。
顧錦深的確不好伺候,第一個月的時候在床上根本不說話,也不安撫。
後來樂吱偷偷躲在枕頭的另外一角哭,顧錦深發現了詢問他為什麼哭。
樂吱抖著身子怎麼也不肯說。
之後幾天顧錦深不來找樂吱了。
那陣子,經紀公司知道他和顧錦深的關係後,更換了樂吱的經紀人,新經紀人就是紀廣。
紀廣見他年紀小又剛入圈做金主身旁的枕邊人,幫他分析顧錦深為什麼不來找樂吱。
“彆那麼害怕顧總,當小情人不能這麼扭扭捏捏的。”
樂吱非常喪氣,很小聲地為自己辯解:“我控製不住……”
在沒有遇見顧錦深之前,樂吱活得辛苦,因為家裡沒有直係長輩隻有個年邁的奶奶,他在外事事畏首畏尾,才會被秦茂騎在頭上。
本身他對伺候金主這件事有道坎過不去,現在顧錦深好幾天不搭理他,害怕被拋棄沒錢給奶奶治病,又不知道該怎麼討好。
樂吱微紅著眼眶,詢問紀廣怎麼克服扭捏的心態。
紀廣把他帶到各種酒吧場館,點了好幾個少爺,把樂吱強行按在酒吧裡,逼迫他學習怎麼伺候好金主。
樂吱被迫看了一個月,顧錦深再次來找他時,能放得開一些了。
一旦放得開,顧錦深在床上的力道更加重,開始喜歡在床上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樂吱很難受,被迫忍著,想象著自己是塊魚,在菜板上被人用刀背刮著魚鱗,翻麵再被刮著,反反複複。
現在樂吱能夠適應顧錦深,並且對付顧錦深遊刃有餘了。
但顧錦深的禽獸行為隻增不減,即便興致不高,也能在晚上玩到半夜,更多的時候一整夜也不消停,從來沒有過蓋棉花純聊天的情況。
即便偶爾在樂吱使勁兒撒嬌的攻勢下,什麼也不做,也喜歡說些不著調的話。
可現在,顧錦深告訴樂吱“不願意的話,不用勉強自己”,在樂吱心裡,這句話好比狼假扮成羊,等待時機再一口吃掉,假得很。
樂吱坐在床上,俯視著坐在床下的顧錦深。
他從沒有以這種視角瞧過顧錦深,通常都是仰視。
坐在床上享受了一分鐘後,樂吱抹著眼角的眼淚,回答顧錦深的話:“深深果然不喜歡我了。”
不管顧錦深如何說辭,他躺回床上,臉轉到一邊,傷心地抹著眼淚,心情卻很愉快。
他的小屁股保住了!
後來一直都是顧錦深在說話,顧錦深摟著樂吱,兩人下半截的距離隔得很遠,顧錦深就這麼以艱難的姿勢摟著樂吱睡覺。
清晨醒來,樂吱在床上挪動。
他迷糊中翻了個身,整個人撞進顧錦深的懷裡。
顧錦深懷裡梆梆硬,特彆是下半截。
樂吱無語地轉了回身,遠離顧錦深。
他在枕頭底下摸著手機,開始詢問某男科醫院的醫生。
樂吱:【我旁邊的男的,昨晚和今天早上都有感覺,但昨晚他就這麼睡著什麼也沒乾,這應該不是陽痿吧?】
男科醫生:【陽痿分很多狀況,有些情況是有感覺但結束的快,這類情況看似不是陽痿,但更甚陽痿。】
【這樣,你把男朋友帶過來看看,我們有幾個療程為你詳細介紹,保證你下半輩子都很舒服愉快。】
男科醫生發了好幾條廣告,是治療套餐。
樂吱直接略過,思考著這男科醫生靠不靠譜兒,怎麼一上來就是介紹套餐?
正琢磨著,顧錦深醒了,從樂吱身後把樂吱抱得很嚴密。
他閉著眼睛,蹭著樂吱,蹭得樂吱心裡發毛後,才睜開眼睛說話:“一大早和誰聊天呐?”
樂吱立即關掉手機,依偎進顧錦深的懷抱裡,夾著嗓子道:“沒有呢~處理早上的工作。”
顧錦深一隻腿壓著樂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抱枕,聲線不太清晰地道:“一大早還要處理工作,紀廣真是活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