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雅致的房間內,被風吹起的淺色窗簾微微揚起,底下水晶墜子啪打在牆麵上,發出叮鈴的聲音,簡潔的布置卻泛著一絲冷意。
寬敞溫軟的大床上躺著一個人,身穿白裙,麵色蒼白透明,柔和的眉眼蹙起,毫無血色的嘴唇顫抖,給人一種易碎的脆弱感。
此時的女子雙手交叉放在腹部,眼眸無神注視著上方,一副等死毫無生氣的模樣,忽略掉腦海中叫嚷著聲音,言婼真覺得自己這穿越還不如不來。
“要我去討好反派,我還是等死吧。”要知道上輩子在末世中,她寧願在滿是喪屍的地盤流浪也不會去委身於強者身邊,這該死的自尊心也給她的死亡添上一筆,在他人的威脅下投身於喪屍海,本以為清醒後會變成喪屍呢。
淺色的眼珠微微轉動,看向大床上的奢華窗簾,繁瑣的裝飾這也是在末世完全看不到的存在,不過轉眼一想目前情況激動的心瞬間冷靜了下來。
係統抓狂,它到底綁了個什麼類型的宿主啊,連忙哄著說道:“你隻要關心下反派,讓他高興,就能讓身體變得健康,而且身份還是商業大佬的妻子,怎麼著也夠你奢華度過一生了。”
原諒言婼的記憶中最奢侈的日子就是吃穿不愁,現在也挺好的,她安詳地閉上眼雙手交疊仿佛下一秒就要進入另一個世界中。
“但你身體不行啊!”係統大吼。
言婼睜開眼,目光閃爍,確實,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穿越過來的身體柔弱,還患有先天不足,各種虛弱症狀,稍微一個不注意簡單的感冒都能夠要死要活的,現在她躺在床上都可以感覺到呼吸艱難,手腳輕飄飄無力感,若是站起來鐵定搖搖晃晃的。
係統見有效果,立馬快速解釋:“你想想,稍微給反派點好處,就可以得到健康的身體,活蹦亂跳的,奢侈品堆積成山,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乾什麼都有人解決……”最後它想了想末世的情況,開始放大招,“美食各色各樣,全都隨你吃,保證吃到飽,也沒有人再威脅你了。”
言婼心中還真的被說動了,但一想想要去討好彆人心裡總是彆扭,放棄的想法搖搖欲墜,係統可不能讓他這麼久的努力灰飛煙滅,隻好先哄著言婼說:“我們可以試試看,若是你實在忍受不了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言婼心思被搖動了,耳邊忽然傳來尖銳的謾罵聲,聽得她不爽得扭頭盯著門口,樓下那喧鬨的聲音還在不停地叫喊,她吃力坐起來,朝著門口飄飄走去。
係統大喜,果然自己的口才不錯,這麼難搞的宿主都被說動了,剛想誇讚鼓勵一下對方,就聽到言婼的碎碎念,“好吵啊,我還怎麼睡覺啊。”
係統:“……”
尖銳刺耳的女聲響徹整間房子,樓梯邊緣處一個穿著保姆衣服的婦女叉著腰,指著地麵上碎裂的玻璃,怒目瞪著麵前瘦弱的小孩,大聲喊:“你看看,什麼事都做不好,打碎花瓶就等著夫人懲罰你吧。”
小孩偏長的劉海遮住陰鬱不甘的眼神,嘴唇緊咬,保姆看著他就不爽,上前抓著瘦不拉幾的手臂就是一擰,小孩一聲痛呼,她立刻像是找到理由一樣,大聲嘲笑,“痛吧,這就是教訓!也就是夫人給你吃給你穿,不然你就在外麵去當叫花子。”
看著小孩不敢握緊的拳頭,她更是冷哼,滿臉凶相,語氣尖銳:“怎麼著,我說錯了?做事又做不好,還破壞東西,我看呀要再餓一餓才會有覺悟!”
“不,啊!”手臂上被擰住的疼痛讓他冒出冷汗,眼眶泛著淚光抿唇不敢再發出聲音,隻要稍微有點反抗,對方就像是找到發泄口,瘋狂虐待他,專挑衣服之上看不見的地方掐肉,毆打。
見小孩沒半點反應,保姆覺得沒意思,不爽瞪了一眼,臉上肥肉擠在一塊,冷笑看了眼地麵上的碎屑,直接一推小男孩,“給我撿乾淨,可彆用掃把,那是給夫人打掃才能用到的。”
“快點!”保姆見他沒反應,不爽地就拽著小孩的胳膊就往玻璃遍地的地麵甩。
凃寒被甩地沒站穩,腳步踉蹌,驚恐地看著就要往玻璃碎片上摔,他害怕地閉上眼,抬起手臂隻希望彆傷太狠,整個身體頓住,被一股力氣提了起來。
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你們在乾什麼?”
保姆也被嚇了一跳,這小孩要是臉上出事鐵定會被問責,見人被抓住沒掉下去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隨後冒出怒火,是哪個家夥敢打擾她教訓小孩,目光凶狠隨著手向上看去,立馬呆住。
下一秒剛剛還猙獰的麵容變得諂媚起來,笑嘻嘻地湊到前麵就要扶著言婼,“夫人,您怎麼下來了?”
目光瞥到低頭的小孩,心中不屑,臉上則是帶著責怪的表情看向小孩,跟言婼告狀,“夫人你可不知道呀,少爺剛剛又打碎東西了,這上好的水晶花瓶啊,就怎麼全碎了,還不願意道歉收拾呢。”
凃寒眼眶溢滿了淚水,要掉不掉,他知道自己解釋沒用,那個女人反正都相信這些人,到最後輕飄飄一句懲罰,自己之後又要度過一段艱難的日子,他死心地閉上眼,等著宣判。
保姆興奮對著言婼諂笑,嘴裡細說著小孩又做錯什麼,象征性勸誡一番,說著乾脆就餓一餓,鐵定會懂事的。
好久沒有反應的言婼勾了勾手指,保姆狹小的眼睛一亮,幻想著夫人會誇讚自己,給自己紅包,柔弱無骨的手指扯著她的衣服一步一步往外走,她有些不解,猜想著或許是禮物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