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易呆在原地,她覺得冷透了,像被冷水潑了一身,狼狽不堪,冰水伸進心口,刺痛刺痛的。
陸辭遠大步的走,猛烈的喘氣,隻覺得呼吸不過來,難受得想死。不知走了多久,他突然止步,閉了閉眼,又調頭往回走。
空蕩的球場恢複了冷寂,早已空無一人,他拉攏下肩膀,突然感受到淚水湧出眼眶,他咬著牙罵了句臟話。
委屈,不甘,心疼,所有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顏易回去的路上,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直到周言齊打來電話問她情況,她哽咽地跟他說沒事,匆忙掛了電話。
第二天,林玉姚趕緊跑去找她。
看她這樣,估計一晚上沒睡好。
“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你還好吧。”
顏易坐在凳子上,沒說話。
林玉姚試探地問:“吵架了?”
顏易歎了口氣,說:“我好像,做錯事了。”
“他真的很好,我就是怕給他帶來麻煩,我跟他本來就不一樣,他從來萬眾矚目,而我又不能忽視彆人的目光。我一直害怕傷害他,可還是傷害了他。”
她想,她這樣陰暗的人生,像是在覬覦不屬於她的光。
林玉姚明白她,抱了抱她,告訴她:“那你覺得現在還能和以前一樣嗎?你不能一直去逃避啊,你說過的,或許真的有一束光願意照亮每一個灰暗的角落呢。”
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他就是你的光呢?
顏易聽說陸辭遠最近在忙著考試,她不敢聯係他,他估計也不會聯係了。
那天在基地開完會,陸辭遠站在陽台外,周言齊交代一些事情下去,出去站在他身邊,陸辭遠看都不看他一眼,拿起手中的咖啡抿了一口。
周言齊給他遞了支煙,他意外的接過來了,周言齊幫他點燃。
“我還以為你不會抽煙呢。”
陸辭遠沒有說話,猛烈地吸了口,吐出了個煙圈,把煙夾在指尖。
他確實很少抽煙,上大學之後接觸到各樣的人,偶爾會抽。他從不覺得煙能解愁,並且他從小到大似乎沒有什麼挫折,也不需要頹廢地去抽煙。
“我認識顏易那會兒也不會抽煙,她不喜歡男生抽煙,她討厭難聞地味道。”
陸辭遠目光冷淡,看了他一眼。
“你可彆誤會啊,我沒什麼意思。”周言齊趕緊解釋:“你知道嗎?我認識她那會兒,她很古怪。我是高二和她同班的,她一直都沒什麼朋友,後來我和她做了同桌,整整一個月沒和我說過話一句話,除了所謂的謝謝,好的,對不起,她從不主動靠近人,一開始大家都以為她孤傲冷僻。”
見陸辭遠似乎沒什麼反應,繼續說道:
“要是我倆真的互相喜歡,你覺得還有你什麼事嗎?”
陸辭遠明顯僵硬了不少,臉越來越黑,揚起下巴,一如既往的高傲。
“可她是個很真誠的人,我不否認我對她有過好感,當時也有人背地裡說我們在談戀愛,於是她又像一開始那樣對我很冷淡,還有更難聽的話,罵她是故意吊著我,我當時確實挺喜歡她的,我覺得要是她也喜歡我,那就在一起也就沒什麼了。於是我和她表白,她從來沒有那麼慌過,嚇得趕緊跑了,後來她給我寫了信,我相信她是很認真的寫了很久的,從表明自己的心意,又很委婉地拒絕我,像是很害怕會傷害到我。”
陸辭遠有些恍惚,腦海裡閃現她的臉,她的每一個笑容,說:“所以我很幸運,對嗎?”
周言齊搖頭:“她也很幸運不是嗎?我聽林玉姚說,你們認識不到兩個月,所以你對她而言,絕對是有不一樣的意義的,可能你不知道,她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樣活潑隨意,為了合群不得不假裝自己很合群,可她對感情很遲鈍。”
周言齊話才說完,黎贇出來叫人:“師兄,我們該走了。”
今天是聖誕節,他們有活動,約在了酒吧聚餐。
“我就不去了,你們好好玩。”
陸辭遠回到屋裡,拿起衣服,邊往外走,邊打電話。
他一路跑到顏易宿舍樓下,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有人接,直到許昭發了個照片給他,顏易在酒吧喝酒。
【許昭:這不是你那誰嗎?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