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你真的什麼都忘了嗎?”往回走的路上,小月又問道,隻不過這次語氣更加低沉。
“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就好。”小月像是鬆了一口氣。
江蘺不解,“什麼叫‘那就好’?”
“如果仙子不是失憶,那剛剛仙子對仙君的那些話也太殘忍了些。”小月頓了頓,“會讓我誤以為仙子變成了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還好仙子是真不記得了。”
“為什麼這麼說?”
小月猶豫了一下,還是講了出來,“仙子難道不奇怪為什麼沒有見到您的母神?”
江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從醒來到現在確實沒有人提起她的母親。問道:“確實沒有見過,她人在哪呢?”
“仙君特彆愛仙君夫人,而仙君夫人......”小月沒有直接回答,也沒有將話說儘。
“郎有情而妾無意?”
小月點點頭,繼續補充道,“一千五百年前那場神魔大戰,仙君夫人不顧仙君阻攔,毅然上了戰場......”
“然後就沒回來?”江蘺繼續猜想。
小月默認,良久後說道,“為了救另一個仙君。”
江蘺無言,難怪剛剛聽到自己的話後清山仙君突然變得失落,原來自己竟在無意中提到了令他傷心的往事。
正是因為自己的愛情悲劇,才不想讓自己的女兒重蹈覆轍嗎?江蘺想起清山仙君的最後一段話,不由心裡有些泛酸。
不知道是自己,還是身體裡的琉漓,正在呼喚她做一些衝動的事。
“小月,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小月有些不明所以,再說,她真不叫小月啊!正要向江蘺解釋,隻見江蘺早已沿著來路返回,速度之快隻留給她一個背影,她突然明白了江蘺要去做什麼。
算了,小月看著江蘺小跑著的背影,嘴邊不知不覺掛上了微笑,“仙子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仙子,”小月喃喃道。
叫小月就叫小月吧!隻要是仙子取的名字,她都喜歡!
這邊,江蘺跑到了仙君的書房,一把推開門,這個身子好久沒運動了,氣喘籲籲的她不得不先站定一會。
房內的仙君顯然易見沒有料到這一出,不由有些詫異,“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回去休息嗎?”
江蘺沒有回答,而是一股腦衝進了仙君懷裡,把他抱住。
江蘺感覺懷抱裡的身體剛開始有些僵硬,接著就感覺一隻大手覆上了自己的背,輕輕拍她。
“好孩子,好孩子”仙君重複說著這句話,一邊說一遍用另一個手臂將江蘺環繞。
懷抱緊緊的,江蘺像是躲進了一個安全的避風港,似乎世界上天塌了都有麵前這個男人替他頂,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
“父神,對不起,小月說了我才明白。”江蘺將頭埋進了清山仙君的前襟,
“好孩子,沒事的,父神不怪你”,輕拍背部的手移到了江蘺頭上,正在將她的頭發輕輕往下順。
聲音又從江蘺的上方傳來——
“父神說過,父神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事,就是有了你。”
站在一旁的栢鬆看到了清山仙君眼角瑩瑩的淚光,輕輕離開,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