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和 憤怒,一種嘴硬的偽裝(1 / 2)

玉麵走出大殿,看著日頭稍熱了些,旁邊槐樹蔭下穿黃衣的小姑娘打著傘背對著他,像是在看什麼東西。玉麵走過去,輕輕敲了敲她的傘麵:“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霍霍撐傘的手一哆嗦,連忙轉過身來將手中拿的東西藏到身後,笑著說:“公子出來了!我來給您送傘的!我……我什麼都沒看!”

玉麵看著那少女紅撲撲的臉上促狹的笑容,心中一時了然,笑了笑道:“心上人送的?”

霍霍一愣,方才笑著的臉就癟了下去,嘟囔著:“哪有那麼好,人家落下的,讓我撿了。”

“哪個族的,要不要我幫你看看?”玉麵看她憋屈的樣子,心下覺得有趣,險些笑出來。

“不不不,公子就彆取笑我了!”霍霍急忙擺擺手,臉上更加紅了。

“既不願說,那就走吧。”玉麵笑了一聲,抬步便走了“今日格外熱些,可到涼玉泉祛祛乏。”

“等等我啊!公子……”霍霍邊跑邊想,莫不是狐帝陛下誇獎公子了,這不多會兒嘴都快笑歪了。

【檀香榭】

三月正是春好時,未明湖畔桃花盛開,鏡山霧重,迷迷障障地繞著這桃林,又添七八分的仙氣。湖中檀香榭裡影影綽綽坐著個人,那人著黑衣,袍角上燙金絲勾著獸圖騰,織錦護膊束腕的手撐著額頭,緊皺的眉心透出一股子狠厲。

“我不該打他的吧?”‘狠厲’的少璿口中喃喃。

其實,早晨的時候,少璿還沒走出騎射場就開始後悔了。將自己‘嫁’到這裡來,又不是玉麵做的主,自己難為他又有什麼用?娶自己,玉麵未嘗不是被逼無奈。

少璿憶起年少時母君與玉纓夫人十分要好,一年裡常常要去拜會,他在狐仙族裡也算十分臉熟。少璿幼時便不善言笑,每每有人問話,他都隻是冷著個臉,小小年紀就得罪了不少人。玉麵長他二百歲,每次都是笑著替他開脫。在那個時候,年幼的少璿對玉麵是心存感激的。

可對於嫁到狐仙組這事兒,他心裡頭著實有火。若是三昧真火,這屈居人屋簷下的辱沒隻占一小重,嫁與男子又占一重,妖族雖無忌諱,可畢竟是少數,世家大族中更鮮有聞。這事怕是夠那些小妖在飯桌上調侃個把月。

這第三重,是為重中之重。少璿想,舅父將他支到狐仙族來,是否已經證明他與自己離心。如今的天狼帝君,正是烈舍女君的胞弟,女君去時,少璿尚小,無力承擔帝位。便由他弟弟代主帝位,待少璿成年,天狼印顯。再將帝位歸還於他。

可這帝位,他舅父已坐了八百年,怎會輕易讓與自己。帝君也有自己的嫡係子孫,即便母親臨去時立下遺囑,他有天狼印,可隻要帝君想,遺囑可以銷毀。而他,也可以死在狐仙族。到時候就算元老們如何反對,也無法避免另立儲君了。

想到這一步,少璿心中一寒,眉間戾氣險些噴薄。白生生的手指捏緊了桌上的茶盞。

“真到那時,大不了殺回去。”少璿正想得出神,麵前一道黑影閃出,停在他麵前。

“少主。”

少璿抬起頭,看了那暗衛一眼:“不痛不癢的就不必報了,我這會煩得很。”

“少主,帝君那邊來消息了。”暗衛寒徹單膝跪下,呈上一封信,信上的狼圖騰火漆辨明來處。

少璿看過了信,眉心不自覺舒展了,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揮手讓寒徹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