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告訴沉香了?”婉羅低低問道。
楊戩點點頭,靠著石壁坐下,終於有些釋然:“婉羅,從此天高地闊,你們自由去吧。”
母親也好,三娘也好,婉羅也好。她們都如被壓在山下的玄鳥一般,背負了太多不屬於她們的責任,承擔了太多莫名的罪業。
婉羅轉過頭,幽幽看著他。
“二郎,你也自由了。”她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他的心口。
楊戩笑了笑,終於雲淡風輕。
哮天犬巴巴地走過來,在他腳邊蹲下,頭上頂著一撮燒焦的毛。
楊戩微微抬著頭,看著遠處的沉香,輕聲道:“你原本,是打算用沉香做燈芯的吧。”
婉羅怔了怔,沒有說話。
楊戩輕輕咳了幾聲,也不再說話。
“你怎麼傷的這麼重?”沉默許久後,婉羅終於開口。
“那可是太極圖啊,我有命就不錯了。”楊戩笑道。
“沉香的修為,是你給他的?”婉羅凝眉。
沉香十二年來沒有修習高深的法術,她和申公豹帶走他也不過一年不到,沒法在短時間內修為大增。
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沉香破開封印。
楊戩不置可否,隻是扯了扯嘴角,閉上了眼。
在來到蓮花峰之前,他已將全部事實和猜測都告知了沉香,包括師父的謊言,婉羅的目的,玄鳥和封印的真相,以及,劈山後會麵對的後果。
這次,他給他選擇的權利。
又將半數修為都渡給了他,教他九轉玄功。
他想,他是不是還來得及,當一個好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