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是灰蒙蒙的時候。在死寂般的房間裡,突然響起鬨鐘,片刻後,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精準關上開關。
離開被窩,寒氣瞬間包圍了她。冷,好冷。寂靜無聲,壓抑沉重,讓人感到無法呼吸。
未睜開眼,直徑來到洗漱台,睜眼看到了自己,無神的眼睛,眼底下泛青的眼圈,疲憊且蒼白的麵容。想著向自己露出笑容,可鏡子裡隻有一個嘴角抽了一下的古怪表情。她迅速恢複到麵無表情,心理暗暗嗤笑自己醜人多作怪。和冷水接觸後,麻木的大腦像是老舊的零件開始慢慢轉動。
暫且撇開不必要的思考,少女準備著該需要的東西,作業,筆,書,錢,剪刀,美工刀……一項又一項整好,桌子上有這一張不知放了多久的潦草字條:工作出差,近日不回。
該出發了。她望了望屋裡安靜昏暗,陰暗的角落裡像在默默注視著她,她想說些什麼動了動嘴,最終一句未發,垂下眼睛。
出了門,外麵的寒氣更加密不透風包圍著她,還有桂花混合後的冷冽氣息。是…秋天了啊,她遲鈍的想起。過路的行人都匆匆忙忙去往下一個地點,沒有一點的猶豫,一刻不停的奔波,像陀螺一樣被人抽打著轉個不停。車飛馳而過不時傳來鳴笛聲,小販的吆喝。吵鬨喧囂與她無關,她就像是和他們隔了一世界,冷漠的看著形形色色的人。
她扯扯衣服想給自己一點溫暖,可隻有更加的冰冷,吸進的氣,冷的肺都結冰一般。她看到了路上的早餐店,就在上學的必經之路,吃點什麼呢,她想了想,想了很多種方案,但經過時腳步卻未停留。算了吧,還是不吃了,不是那麼…餓。她一笑,自嘲自己不敢和彆人交談又裝腔作勢的找台階下。
她餘光看了一眼四周,沒有人注意到她,垂下眼睛加快步伐走向車站。離下一班車還有一段時間,思緒又飄向遠方,還有多久呢,她無神的望向天空。揣著口袋摸到了耳機,鑰匙,紙巾和一塊錢,袖子裡還有剪刀和美工刀,無意識的磨搓著硬筆。直到車氣噴起一陣尾氣,她才回過神來,驚出一手的汗,要遲到了啊,她眨了一下眼睛,隻剩三十分鐘了,下一班車到不了吧,她邁出一步離開了車站。
為什麼月亮日不是第一天卻是工作日的開始,不想…上學,日複一日的生活像是活在黑白的世界裡,壓抑且單調。她胡思亂想了一會兒。
一道聲音在耳邊突然炸開:“你還沒到嗎?”
是同桌那尖銳響亮的聲音。一下子打破了我的思緒。
慢吞吞的轉向她,我看到了今天她的模樣:高馬尾隨著她一晃一晃的,她整個人由內而外的散發出活力和青春,耀眼的讓人自慚形穢。
我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裝作看她的樣子,但視線瞄向一旁,不敢與她對視,怕從那雙清澈的眼裡看到不堪渾濁的自己。
“錯…過車了。”
“那和我一起唄,嘿嘿,我爸車在那,先讓我買個早飯,你吃了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