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確定是這個攝像頭嗎？”政教處的老師問。

“嗯，確定。”

“可是這裡沒有你所說的曆程打你的圖像。”

“怎麼可能呢？我們班主任也看到了。”

“可能是攝像頭壞掉了，你們老師是誰，我問一下。”

“是何靜。”

“喂，何老師，你們班比佑同學反映......，哦，意思是沒有這回事吧？不知道是嗎，哦，好的，好的，打擾了。”政教處老師掛掉電話，嚴肅地說：“你們老師反映沒有這回事情、”

“怎麼會？”比佑不敢相信。

“念你是初犯，我不追究，再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情，你就哪裡來的回哪裡去，我們江水一中不收撒謊的問題學生，”

“會不會是攝像頭壞了？”比佑問。

“走吧走吧”政教處老師趕人。

“好吧，對不起，打擾了。”比佑碰了碰自己還隱隱作痛的腹部走出了政教處。

走廊儘頭站著那個熟悉的瘦高男生，陳禮和，他的戾氣看起來比曆程還重。

比佑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樓道的大門大開著，光照進來，有點晃眼。

重重一腳踢在他的胸口，一個胖子，卻可以踢得那麼高，比佑被按在牆壁上，脖子被掐著十分難受。

“敢去告狀，瘋了嗎？你知道曆程是誰嗎？”胖子說。

比佑有點透不過氣來。曆程究竟是誰，為什麼在這裡他可以隨意這樣毆打另一個人？甚至能夠把張楠逼到走投無路，不得不躲到偏遠的南秀縣。

“彆留下痕跡。”曆程走近。麵色冷厲，看到比佑痛苦不堪之時才露出一絲笑意。

曆程抬起比佑的臉，說：“你太不聽話了，我想慢慢來的，這次是先打掉你的門牙呢，還是先打斷你一根肋骨？”

比佑睜大雙眼，開始掙紮起來。

曆程露出微笑，放開比佑的下巴，笑著說，“或者你也可以找老師幫忙，老師一定會幫你伸張正義。不對不對，這樣多沒意思。不如讓你違紀一次，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你說給你安排個什麼違紀好呢？打架？戀愛？還是偷竊？”

“曆程，你簡直是個瘋子，沒有人會相信你的。”比佑感到喘不過氣來。

“我不需要彆人相信我，我隻需要讓你違紀一次。沒有人會不出錯，你也是，對嗎，比如我今天把你關在器材室一天，逃課，足夠讓你退學了，你說對不對？”曆程笑了笑。

胖子拿出一截繩子綁住比佑的手，再用校服遮住，推著比佑進入器材室，比佑掙紮著想要解開繩子，但是這節繩子卻越掙紮越緊，根本無法掙脫。

看到曆程真的打算把他關在這裡，比佑急忙說：“我需要時間考慮。”

“你沒有時間考慮。”曆程堅定道。

比佑抿住下唇，臉上滿是不甘，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要被曆程這樣對待。

曆程用手撫摸過比佑脖子上的掐痕，說：“退學，一個星期之內辦好。否則我幫你，明白了嗎？”

比佑避開曆程的手，偏過頭，非常痛苦，說：“我答應你。”他似乎彆無選擇。

脖子上的掐痕變成青紫色，比佑不得不每天穿著高領毛衣。特優班的同學開始更加肆無忌憚地給比佑創造各種“意外”，或者又叫做同學間的小玩笑。

霸淩是錯的，大家都知道，但當所有同學都這麼做的時候，大家就會盲目地認為這隻是玩笑，不是霸淩。群體行為給了大家一種莫名的正確感與正義感。

比佑站在大多數人的對立麵，明知道曆程在操弄輿論，影響大家的判斷，但他卻無法與他抗衡。

比佑非常慶幸自己參加了樂團排練。隻有樂團排練時，他才能有種在一個正常學校上學的感覺。領隊韓飛平易近人，對他很照顧。雖然他多次因為特優班的小玩笑遲到，但是韓飛從來都沒說過什麼，隊員們也表示理解。畢竟比佑已經熟練了自己的部分，排練時也沒有出過錯。

今天又被拖住一會，比佑脫身來參加樂團練習時，大家都已經到了。

“韓飛領隊，你又錯了！”慶淮抱怨道，“指揮做不對動作，我們後麵都會跟著錯啊！”

韓飛歎了口氣，說：“休息一會吧，我調整一下。”

比佑走到韓飛身邊，拿起指揮棒，高高一拋，穩穩接住，然後按住韓飛的腹部，說：“核心收緊，這裡要穩，再試試？”

韓飛按比佑所說拋了一次指揮棒，比剛才好了一點。

“對了，找到這個感覺，心態要穩。”比佑鼓勵道。

韓飛笑著伸出惡魔之爪拍向比佑腹部，“心裡要穩，你很懂啊？”

比佑腹部抽痛，他的傷還沒好，他彎腰捂住剛才被打地方，五官皺在一起，馬上又忍住，恢複正常的表情，微微勉強一笑。問，“謀殺啊，我要痛死了。”

韓飛粗暴揉了揉比佑的頭發，說：“哪有這麼脆弱，特優生，來，再給我示範一遍。”

比佑還是有點痛，他坐在椅子上不動，韓飛便逗他，哄著他讓他再示範一次。

比佑被韓飛逗笑幾次，才又示範了幾次。他曾經是南秀中學的樂團領隊，他熟知指揮的每個動作，肌肉記憶讓他每個動作和曾經一樣標準。

在樂團的兩個小時過得很快，在樂團可以暫時忘記曆程的警告。張起赫說他心裡不裝事情，確實是這樣，隻要不到非要麵對的時候，比佑就不會放在心上。

樂團校級賽快到了，每個樂團成員都很緊張，雖然大家知道現在的水平並沒有可能拿獎，但是還是希望不是最後一名，畢竟最後一名太丟臉了。

可現在的樂團配置實在沒有突破最後一名的希望，一個忙學業的高三領隊，沒有一次專業指導的樂團練習，甚至至今沒有一次排練是完全不出錯的。

張萌萌和慶淮看著比佑忙前忙後的指導韓飛和其他隊員，不禁感歎特優班的學生就是優秀。

“比佑，要不你來試一次領隊吧？”韓飛有點累，忙於學業的他現在每天睡眠時間不夠8個小時。

“啊？”

“幫我帶大家練一次吧。”韓飛癱在椅子上，看起來很累。

比佑點點頭，說：“好吧，你先休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