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8日早上,比佑睜開眼睛,曆程挺翹的鼻尖抵在他的額頭,比佑稍微一動,曆程也跟著醒過來。
曆程看了看比佑清明的眼睛,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驚喜地說:“你終於醒了?!好點了沒?”
比佑迷茫地看向曆程,喉嚨乾澀疼痛,說:“我怎麼了?”
曆程捏了捏比佑的臉,說:“你發燒兩個星期,迷迷糊糊地一直睡,沒想到還是中醫管用,看來周五我得去拜師了。”
比佑更疑惑了,看向四周,“我在哪兒?”
“在我們的家,比佑,你終於醒了,我把江水市的名醫都快請遍了。”曆程抱緊比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這兩個星期,比佑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但是他隱約記得有好多醫生來給他打針輸液,把脈甚至針灸,比佑有些愧疚,說:“對不起,我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
曆程親上比佑的額頭,比佑微微後退,曆程拉住後退的比佑,說:“親一下都不行嗎?你就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嗎?”
比佑更加愧疚了,垂下眼睛,說:“對不起。”曆程再次靠近,吻上比佑的額頭,比佑沒有拒絕。
曆程握住比佑的手摩挲,問:“和我說說,為什麼睡這麼久?怎麼叫也不肯醒?”
“我不知道。”比佑低聲說。
“為什麼看完齊贏的遺物會打擊這麼大?”曆程直接了當地問。
被看穿心思的比佑巴不得把自己藏起來,可是曆程咄咄逼人,比佑藏無可藏,隻好硬著頭皮回答,幾次張嘴,還是說不出口。
“就因為齊贏來江水市後沒有給你寫過一封信?就因為沒找到任何與你相關的東西?就這樣就值得你這麼傷心?”曆程問。
曆程完全說出了自己的痛點,比佑瞬間臉頰發紅,額頭冒汗,隻是委屈再次湧上心頭,比佑點點頭,說:“我愛的東西都會離我而去,連齊贏也是。”
齊贏離開南秀縣之後再沒和比佑聯係過。後來,齊贏的爸爸也不再收養比佑,把比佑送去了福利院,在福利院的每一天,比佑都想去找齊贏,隻是,他一直沒找到機會。直到收到齊贏的死訊,比佑才死了離開南秀縣的心。
齊贏厭煩了東西區的爭鬥,所以不得已離開了南秀縣。比佑那個時候還沒有成年,怎麼看都是留在南秀縣要好一些,這樣想,齊贏的離開似乎慢慢變成了一個可以接受的事情。比佑重新找到了精神寄托。齊贏一定希望自己好好生活,所以自己不能辜負他的願望,
可是,比佑看到齊贏遺物的那一刻才明白,齊贏離開南秀縣隻是為了追隨他的女朋友,從他離開的那一天就拋棄了南秀縣的一切人和事。
比佑蜷縮起來,無聲地流淚,強裝平靜地說:“所有我愛的東西都會從我身邊飛走,爸爸、媽媽、還有齊贏哥、最後都拋棄了我。”
曆程把比佑攬入自己懷裡,輕柔地撫摸比佑的頭發,說:“我的妹妹也離開了我,爸爸從來不愛我媽媽,娶我媽媽隻是為了生意,就連我和我妹妹的出生對他來說都是無奈之舉,這麼來看,咱們是不是也算同病相憐?”
比佑抬起眼睛,想起曆晴的案子,說:“曆晴不是自殺,我、韓飛還有程路明在找證據,馬上就要有結果了。”
曆程笑了笑,問:“是嗎?你們找到了什麼證據?”
“等一下,我去拿個東西。”比佑披上外套,起身下床,從書房取回曆晴的機器人,打開開關鍵,機器人頭頂的指示燈閃爍幾次,進入工作狀態,機器人微微仰起頭,尋找主人。比佑把鏡頭對焦到曆程,曆程下床,和比佑坐在地毯上,機器人自動移動到曆程腳邊,專注地看著曆程。
“你看,這個機器人是全新的,可是從日記裡我們能看出來曆晴很喜歡nasir,外出經常帶著nasir,所以nasir不可能這麼新...”比佑儘量清楚、有條理說明自己的猜想。
曆程微笑著看著比佑。看到曆程這樣的表情,比佑以為曆程沒聽明白,甚至以為曆程不相信自己的話。
“我是不是沒有說清楚?你為什麼這副表情?”比佑問,
比佑剛想再說些什麼,曆程突然把他壓在床邊,吻上他的唇。
比佑睜大眼睛,剛想掙紮,曆程已經放開了他,打橫把他抱起,塞進被子,機器人幾乎快把脖子抬到極限才重新找到兩個主人。
“曆晴的案子已經結案了。”曆程說。
“什麼!”比佑驚訝坐起,又被曆程壓下去,蓋嚴被子。
“躺好,蓋好被子,不要著涼,你病剛好。”曆程說。
“你說的結案是什麼意思?”比佑問。